聽到孟尋真這番頗有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風範的言語,段譽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但隨即便想到包不同是王語嫣朋友,自己這一笑未免太過失禮,急忙伸手將嘴掩住。

包不同的臉色極是難看,望著孟尋真的雙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恨恨地道:“好,好!此番是包某有眼不識高人,徒然自取其辱。但有句話須說在前面,我看閣下的手段與咱們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成名絕技頗有相似之處。以此來看,近年來武林中這幾樁慘案,說不得閣下也脫不了嫌疑。包某技不如人,自然沒有資格向閣下質詢,待日後稟明我那慕容兄弟,他自會去尋找閣下將此事分辨一二。若你做賊心虛,最好現在便將這廳內的眾人全都殺了滅口!”

孟尋真油然道:“包先生用不著弄這激將之計,孟某在江湖上等著慕容公子便是!”

包不同拱手道:“既然如此,咱們慕容家的地上不歡迎閣下,還請早早走人罷!那姓段的小子,你也一起滾蛋!”他惹不起孟尋真,便將一肚子怨氣發洩在段譽身上。

段譽自然不怨離開,轉頭去看王語嫣等三女。

王語嫣剛要開口,包不同已搶著道:“三位妹子,方才我收到了二哥的飛鴿傳書,他交代了一件事給咱們去辦,此事卻不便被不相干之人知曉。”

聽他這麼一說,王語嫣等三女交換一下眼色,都住口不言。

段譽見狀,便知王語嫣是實實在在地將自己劃分到“不相干之人”一類,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惱怒。

孟尋真見他這副樣子,搖頭失笑,走過來在他肩頭拍了拍道:“段兄,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咱們這兩個‘不相干之人’還是走罷!”一邊說著,一邊扯著他便往外走。

“兩位稍等。”阿朱在他們身後開口道。

段譽心中本就是萬分的難捨難離,聽到這聲招呼,喜出望外地停下腳步轉頭回頭。

卻聽阿朱道:“湖中水道複雜,你二位恐怕難以出去,還是我派人送你們一程罷。”

段譽見她不是挽留自己,而王語嫣不知在和包不同說著什麼,看都沒向自己看一眼,心中愈發不快,口氣有些生硬地道:“不必,段某不過是一個不相干之人,何勞姑娘掛懷?”說罷搶在孟尋真前面向門外大步走去。

“段公子……”阿朱還想說些什麼。

孟尋真笑道:“姑娘不用為我們擔心,我既然能來這裡,便有辦法離開,後會有期。”拱了拱手,加快腳步追上了段譽,並肩向外走去。

此刻孟尋真心中略有些失望,他猜度系統任務要在某種情景下才會觸發,因此才主動參與到原著的情節中來,但此刻已經與原著三主角之一的段譽結識,那系統仍沒有動靜,看來還要等另外的機緣。

兩人走出一段路,段譽有些好奇地問道:“孟兄究竟與我段氏有何淵源?為何會精擅一陽指功?”

孟尋真早已準備好答案,笑道:“在下早年有幸結識一位法號‘一燈’的高僧,蒙他青睞,傳授了這門一陽指的功夫。”

段譽知道他段氏一族中出家為僧者甚多,雖然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到“天龍寺”出家,但另行覓地修行的也不是沒有。若換一個段氏子弟,定然要質疑那位當為段氏一脈高手的“一燈大師”為何將段氏絕技傳於外姓,但段譽自幼厭習武功,也從沒覺得自家武功有什麼了不起,自然也就不覺得孟尋真學了“一陽指”是一件如何了不得的大事,因此對孟尋真所言深信不疑。

兩人低聲交談著走到水邊,段譽左右看看,問道:“孟兄,你的船呢?”

孟尋真微微一愣,反問道:“什麼船?”

“難道孟兄你不是乘船來的?”段譽驚訝地問道,見孟尋真點頭,一張臉立時苦了下來,“我以為孟兄有船,因此拒絕了阿朱姑娘派人相送。早知如此,便是隻向她借一船一槳也好。如今我們卻是怎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