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老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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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娘子......”那齊老三的老妻確定了丈夫無事之後便趕忙同救命恩人道謝:“老婦實在是感激娘子...今日若沒娘子,恐怕......”
秦弄溪看著婦人滄桑的面容,又想到溫修竹說的他們悲慘的經歷,不由得心生同情:“大娘不必如此。我也是,順手為之罷了。身為醫者,這樣的事發生在眼前,是無論如何都要幫一把的。”
那老翁也慢慢緩過來了,清醒過來也要同救命恩人道謝。
“恩人,不論如何您都是我的恩人。”齊老三扯著嘶啞的嗓子道:“還希望能請您吃一頓飯,報答一二。”
秦弄溪略思考了片刻,只覺若是不答應下來這老翁恐怕於心難安,可他倆命途多舛又實在沒什麼錢財,去些酒樓又哪裡有飯菜錢呢?“老丈,下午我還要去劉府的宴席,不然您就請我同我丈夫吃一盞茶吧。”
齊老三很高興地應:“好,好好。那便請兩位去壓清河共飲一盞!”
秦弄溪聞言一愣,看向丈夫,卻發現溫修竹亦然。
無他,這壓清河是鳳縣數一數二的茶樓,沒有些銀兩是進不去的,單有銀兩沒有些人脈也是進不去的。這樣說起來倒是比酒樓吃飯還要貴了!
可溫修竹明明說這夫妻二人沒什麼私產...?
溫修竹想的是另一件事,他在想這夫婦錢財的來處。若是往壞了想,只恐怕是京中的什麼人要在鳳縣有所圖謀啊......
“怎麼了?”齊老三見兩個年輕人不出聲了,以為他們是怯場怕給他增添壓力,於是小聲解釋道:“小老兒如今有些家底,您們又是救命恩人,哪怕說去瓊樓,也是當得的,這壓星河也不過是茶樓。二位不必客氣。”
這是兜裡真的有錢了?
秦弄溪同丈夫短暫的對視了一下,便笑著應了:“那好,老丈。便先謝過您的茶水了。壓清河的茶水不瞞您說,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喝。”
於是幾人便朝著那壓清河去了。
“還沒問娘子貴姓?”齊老三帶著些小心地問。“我姓秦,這是我丈夫,姓溫。”秦弄溪簡單介紹道。
“秦娘子,”齊老三唸叨了兩遍,又問:“秦娘子剛才說,要去赴劉府的宴席?”
秦弄溪點頭:“正是,劉府大公子高中了舉人,我是他們家女孩的大夫,便也邀請了我赴宴。”
“嗯......”齊老三欲言又止,被他妻子用臂肘拐了一下,於是便止住了話頭,只道:“劉府的宴席自是不同凡響,可那樣的大戶人家恐怕也有些刁僕行惡事,宴席還真不見得有外面酒樓的好呢。”
秦弄溪有點無奈,她又不是衝著宴席去的,是要看那大公子老師的妻子的病啊,宴席若不夠出色,左不過不動筷就好。“畢竟是主家,邀請了我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幾句話間便走到了那壓清河。
甫一近前,秦弄溪便心生感慨:真是好生氣派!
只見那茶樓正門幾乎可稱雕欄玉砌,更有一對栩栩如生的石獅立在門口左右相對。整個茶樓足足有三層之高,正門對應著的大廳鋪滿了光滑的烏金磚,吊頂的琉璃燈的光芒應在地面的磚上,隱隱綽綽如同夜間星河。來客行走其間,正是那句“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四位,雅間。”齊老三從裡懷掏出一塊白玉色的雕花牌給了門僕,門僕見了那牌很是激動地應和:“好嘞,三樓雅間風滿袖,四位請好!”
溫修竹略眯起了眼細瞧那玉牌,腦中依稀閃過什麼,卻只一瞬而過便再也沒了印象。只在心中升起了些警惕。
進了雅間,齊老三才解釋:“二位,不需擔心我老頭付不起這裡的茶水錢。實不相瞞,我與妻子早年間被拐子拐走了一個孩子。這些年我們一直託人尋找。就前兩天,我那嫂子找見了我的孩子,那孩子如今在京城是個大官呢!”
秦弄溪心中震驚,面上卻沒什麼表現:“竟是有如此喜事?”又叮囑這個前病患:“既然馬上要有好日子過了,老丈您可務必珍重自身,心疾說是大病也不為過,日後正午間可不能再勞累了。”
溫修竹心裡則是困惑,心說你那襲爵的兒子都下了大獄了,若不是本朝有不殺文官的不成文的規矩的話早都斬立決了,他哪裡還有什麼當京官的兒子??
可是這時他又不能說出這些,只是對這老翁的警惕又拔高許多。這迷霧虛實真是讓人摸不清頭腦。
見齊老三已經點完了茶水了,秦弄溪才想起來問商鋪的事:“阿竹,今日同李叔在街上尋找,可有什麼相中的地段?”
溫修竹點點頭:“有一處,旁邊臨著書院和藥材鋪,環境清幽,門前的路也相對平整寬闊,價錢也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