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嫻笑著搖了搖頭,眼光犀利地看著他。

“不,你不想擺脫她,你潛意識裡想和王娟捆綁在一起,她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人可以否定別人,但很難否定自己。人可以放棄別人,但絕不是放棄自己。你和王娟已經共生了。”

黃笙自然明白“共生”是什麼意思,臉色慘白。

“你為什麼這麼想?”

景秋嫻吃了一大口牛肉,喝了一大杯橙汁。

“你從小都是乖孩子吧,小時候認真學習,長大了認真工作,除了戀愛的事情,你都沒有叛逆過。”

黃笙點了點頭。

父親和母親都相當強勢,哪怕是到了大學,都是母親接送,他每天住在家裡。

景秋嫻敲了敲桌子,清澈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偽裝。

“王娟就是你的叛逆,就是你對父母的反抗。只要王娟還在你身邊,你就一天都沒有輸給父母。你就是潛在的勝利者。而你站在背後,看王娟和父母貼身肉搏,撕得血肉橫飛,你正好不用直面你父母的壓力,你太開心了。”

黃笙胸口起伏,彷彿在窒息,“不,我沒有。”

景秋嫻托腮笑著告訴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做一個勇敢的人,你才能真正實現成長。”

黃笙痛苦地低下頭,太陽穴都一跳一跳的,顯然是暴怒到了極點。

然而就算是這麼生氣,黃笙也沒有跟景秋嫻發脾氣,不肯跟她發生直面衝突。

太壓抑了。

景秋嫻伸手拍了拍黃笙的肩膀。

黃笙掙扎了一會,筋疲力盡地點點頭。

他糾結了一會,點了點頭,額頭的汗水都滾落了下來,景秋嫻遞給他紙巾,他卻直直抱住景秋嫻的手臂。

良久之後,他抬起頭,眼中都含著水光。

“你說的對,但你和顧司帆呢?”

景秋嫻避開了他的眼神,“我和他早就離婚了,現在沒有在一起,以後也不會在一起。”

黃笙盯了景秋嫻一會,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的。”

景秋嫻正要惱羞成怒地發脾氣,突然有人徑直走了過來。

她很煩躁,“先生,我們不拼桌。”

說完她一抬頭,才發現來人是顧司帆。

顧司帆可是眼睜睜地看見黃笙哭,景秋嫻給他遞紙巾,黃笙又抱住了景秋嫻的手臂。

好一個心機男,裝柔弱佔景秋嫻的便宜。

黃笙看見顧司帆也有些懵。

顧司帆客氣地在桌子上敲了敲,“黃先生,麻煩您換一個地方吃飯。”

黃笙搖了搖頭,“不,我不走。顧先生您沒資格敢我走。現在您和景小姐早就離婚了,您憑什麼趕我走呢?”

景秋嫻煩躁地看著顧司帆,“我們正在聊天呢,你滾遠一點,行不行啊?耽誤我們說話了。”

黃笙見景秋嫻驅趕顧司帆,露出淡淡得意的笑容,“顧先生,恐怕你得走了?”

顧司帆伸手敲了敲黃笙的腦門。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繼續讓旗下媒體炒作你和三陪女感人至深,糾纏不休的愛情了。你父母還會繼續丟臉,繼續生病。”

黃笙臉色一白,“顧先生,您不覺得自己特別無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