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帆追了出來,很怕景秋嫻在半夜空曠的別墅區出事。

“景秋嫻!”

他拄著盲杖一路尋找,“你在哪裡?”

走了一路,找了一路,他也喊了一路景秋嫻的名字,最後腳下絆倒了,整個人直接飛撲出去,腦袋上磕到了石頭上,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顧司帆已經躺在醫院,他眼前的黑暗越來越大,明亮越來越少。

江淮緊張地守著他,“總裁,您醒了?您要是有事的話,可以找我,為什麼大半夜跑出去了?”

顧司帆閉上了眼睛,“我去找景秋嫻!”

江淮神情古怪地看著他,懷疑顧司帆的腦子磕壞了。

“我腦子沒壞,只是你蠢得沒救了,那個清潔工就是景秋嫻!”顧司帆很煩躁。

“啊?”江淮徹底愣住了,“她……她……”

他這才反應過來,那雙眼睛確實和景秋嫻相似,聲音也有點像,只是景秋嫻一直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是既然夫人回來了,為什麼要一直隱瞞身份呢。”

顧司帆按著太陽穴,並不想理會江淮。

江淮連忙跟顧司帆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蠢了。您什麼時候認出她來的?”

“聽到她聲音的時候。”顧司帆眉頭皺著,雖然當時景秋嫻刻意調整了聲音,他還是聽了出來。

“對了,您的手術實在是不能拖著了,既然找到了夫人,您就能做手術了。”江淮連忙勸。

“我不想做!”顧司帆語氣鬱悶。

江淮有些不解,“您和夫人大概是有些誤會的,只要說清楚,一切都會好的。”

“為什麼是我跟她說清楚?”顧司帆眉頭擰得更緊,“我找了她四年,身體都沒有修養好,去全世界各地找她。結果她呢?她轉頭去找自己的家人,她把我當什麼?”

江淮愣住了,“您的意思是想讓她給您道歉?她主動回到您身邊?”

“不然呢。”顧司帆煩躁地拍著桌子。

江淮苦澀一笑,這是給他出難題吧。

顧司帆發完了脾氣,又招了招手,“把寶寶帶過來!”

“啊?為什麼?您不是討厭他,嫌棄他吵吵鬧鬧嗎?”江淮有些不解。

顧司帆很煩躁,“因為他是我的兒子!”

“啊?好吧。”江淮努力地消化著這一切,儘快跟上顧司帆的節奏,但還是太震撼了。

他打電話給家裡的保姆,讓保姆不用帶著寶寶回家,直接帶著寶寶過來醫院。

寶寶半個小時以後站在病房外,“江爸爸!叔叔好!”

聽到寶寶的稱呼,顧司帆更是煩躁。

江淮只能給寶寶使眼色,“寶寶,叫爸爸吧!”

寶寶愣了一下,意識到顧司帆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十分傲嬌地抱著手臂。

“哼!他不是我爸爸!我為什麼叫他爸爸?”

“是,總裁是你爸爸!你們父子因為很多誤會沒有相認,但現在誤會解除了,還是早早地相認好了。”江淮努力地勸說。

寶寶搖了搖頭,“不,我不想認他,他那麼兇、那麼壞、還嘲笑我,我為什麼要認他當爸爸?”

顧司帆差點被寶寶氣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