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帆掃著桌子上的酒水,臉色沉沉,將杯中的酒端起,隨後一飲而盡。酒精入喉,回味甘醇,但顧司帆卻覺得帶著苦澀。

強壓下苦澀,顧司帆眸光陡然一冷,“你之前處心積慮裝模作樣地接近我,目的是為了什麼?”

聽著他的責問,景秋嫻也端起了一杯酒,輕輕嚐了一口,她容貌嬌豔嫵媚,在酒吧光怪陸離的燈光下,雪白的臉頰微微鼓著,卻帶著莫名的童稚和天真。

“嗯,你就當我犯賤好了。”她語氣隨意,說完仰頭將酒水喝完。

吐出一口酒氣之後,她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

“這酒不夠勁,調酒師是睡著了嗎?給我一杯血腥瑪麗!”

顧司帆眼眸一眯,“不許喝!你越發過分了!”

景秋嫻輕蔑一笑,“你以為你有資格對我說三道四?前夫!”

“你——”顧司帆胸口有些堵得慌。

很快陳柯就小心翼翼地把一整杯鮮紅色的酒送了過來。

景秋嫻淺酌一口,對著顧司帆晃了晃,“你現在不是我的丈夫,我喝酒也好,跳舞也好,找男人也好,都給你統統無關!”

顧司帆神情複雜地看著景秋嫻,也就是此刻,在這間紛亂熱鬧的酒吧裡,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真的失去景秋嫻了。

但他自然是不肯承認的,冷笑著嘲諷,“你就這麼自甘墮落?”

景秋嫻眼神已經裡沾染了一點醉意,她晃著手指,搖了搖頭,“你少來激我了!我墮落與否,你不配管,也不配討論。如果你管我的話……”

她站了起來,緩緩朝著顧司帆俯身過來,伸手捏著顧司帆的下頜,嗓音喑啞,“如果你管我的話,你就跟我過去三年一樣,是犯賤!”

兩人的距離盡在咫尺,說話的時候,景秋嫻的呼吸或長或短地打在顧司帆臉上。

鮮紅的唇幾乎蹭在顧司帆冷硬的臉上,說完她端起血腥瑪麗,把剩下的酒水要餵給顧司帆,玻璃杯上還帶著鮮紅的唇印。

顧司帆皺了皺眉,卻並沒有避開。

她笑著把剩下的酒全部餵給顧司帆,隨後丟下酒杯,像小朋友那樣拍著巴掌。

“哈哈哈——我希望你和楚萱萱百年好合,對渣女賤男,永遠不分開!”她恨恨地看著顧司帆,用最天真的語調,極盡所能地說著最殘酷的話。

顧司帆定定看了她一會,短短片刻之內,他思考了很多。

脆弱的,需要依靠和安慰的楚萱萱。

妖冶又強大,作風豪邁,身世成謎的景秋嫻,她身後那個DaKings的總裁,還有這家店的老闆對她畢恭畢敬。

她掩蓋太多,又一直神神秘秘,確實讓人生疑。

低下頭,顧司帆將桌子上剩下的酒一一端起,每次都是一口喝完。

桌子上散亂著酒杯,顧司帆擦了擦嘴角,順便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多謝你的祝福,我走了!”

走到門口,他腳步卻停住了,掙扎了一會,他轉過頭,言語裡帶著警告。

“以後不要再透過輿論抹黑萱萱,更不要做傷害她的事。”

景秋嫻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彷彿是酒水的後勁兒上頭了。

微垂著眼眸,捲髮乖順地趴在臉頰上,更加美豔絕倫。

“聽見了嗎?”顧司帆不知為什麼,脾氣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