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魔幻之日(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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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的展會,並沒有像國人預料地那般順利。
或許是昨天勝利來得太戲劇化,也可能是外界輿論帶給亞洲時尚週的壓力,每一個登臺走秀的參展團隊,都表現出格外的拘謹甚至是束手束腳。
藝術一旦受束縛,就失去了打破常規的自由靈魂。
“那些女人舉的什麼牌子?”
耿健本是氣定神閒地坐在臺下,隨手指著遠處看臺的巨大彩色橫幅。他是近視眼,不過比某電商老闆東哥好些,起碼能分辨得出媳婦到底漂不漂亮。
“覺醒運動的示威者。”
說話的人用了一個很中性、很安全的措辭。
耿健露出不以為意的輕蔑笑容。“誰會怕了他們?”
實際上,那便是在第二日崔姬的激昂演講的後遺症。
崔姬演講的影片在網路上飛速傳播,許多性別主義者聞風而來,把這裡當成了一次展示力量、宣示信念的必要場合。媒體也樂得分一杯羹,為了新聞熱度,他們毫不在意這是否還會在性別對立的傷口再增添幾分傷痕。
大家都很苦惱,尤其是參展的各個團隊。
走秀,本質是審美。肯定少不了各種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環肥燕瘦,可若是想美,想性感,想抓人眼球,勢必要在打扮和妝容下功夫。這就惹惱了那些人。
穿得多,是裹小腳式的封建主義殘留,是向崩崩崩學習的時代倒退,更是對女人們展示自由美麗的禁錮……
可若是穿得少,又生得漂亮,大眼瓊鼻柳葉眉,前凸後翹大長腿,同樣會惹來她們的非議與批評。
“長得這麼好看,是不是想當婚驢?給男人做生育機器?”
女人罵自己人的詞才叫難聽。
正常的女同志聽到這種話,只能暗道一聲流氓。她們可惹不起這群循著味道的傢伙。於是乎就出現了一個讓華國、南高麗和東瀛的參展團隊與觀眾,都感到十分怪異的場面。
設計好的性感服飾外,又另外裹了一層非常保守的黑布,緊緊裹著前胸、大腿,宛若一面鮮白紙張表面被潑上去的汙漬。
左擁右抱,坐在底下看瓜子的魏昆,也免不了詫異。
他對悶悶不樂的裘雲英問道。
“你確定這是時尚週,不是未成年和諧大會嗎?”
裘雲英滿腦子都是耿健對她說的那些話,心思被裘氏集團的奪權牽動著,哪裡有心情搭理魏昆。
“都怕捱罵唄。”
“那也不能這樣弄,你瞧瞧旁邊這位白衣服大哥,我昨天看他笑得可開心著呢,今天像是老婆出軌騎車三天三夜還被揍了一樣……沮喪!”
白衣大哥也是位性情中人。
他轉頭看魏昆,沒生氣,而是點了點頭:“原來你也認識我,也罷,都是苦海中的男人……我老婆要是在學校穿這麼多,就不會出軌了。”
魏昆尷尬。
“我就隨口一說。”
“她也隨便一脫,差不多的,兄弟你不用道歉。”
白衣大哥掏出一根利群,但很有禮貌地沒有點燃,在那不存在的鳥鳥煙霧後,是他看透了俗世的滄桑面容,似是悲傷,又像惆悵,還有點痛苦。
“我連共享單車的挪車費都沒交,把錢省下想來看看t臺走秀,忘掉她抗下的所有……但這他媽的是啥啊?素得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功能障礙了!要是被網上那群女的知道,她們又得說幾句……”
白衣大哥的故事有很多。
可惜魏昆沒有酒,也聽不得這個,越聽越難過。
第三天的展會走向比魏昆想象力的極限還要魔幻。
看著那穿得一個比一個素,一個比一個多的南高麗和東瀛模特,要不怎麼說人家是發達國家呢,就是有這種政治敏感度,早早就做好了應急預桉,讓那群揮舞著彩旗的“特別評委們”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