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大廈正門的花園廣場中,劉書扶著凋塑,透過凋塑的間隙,看到魏昆、百勝和尚和一群人開著車離開了此處,長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閃過複雜神色。

吳盼盼還在生他的氣,她憤憤不平道。

“你剛才拽我幹什麼呀?知不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事,魏昆人不錯,蕭紅和我們相處的也蠻愉快的。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決賽送死,權能二的於浩都讓我們焦頭爛額,如果到了決賽,很有可能會出現權能三甚至以上的詭異!按照民俗局的評級,至少是高危級以上的災難級,普通人很難從它們的影響中存活下來……”

“噓。”

劉書輕輕搖頭,捂住了吳盼盼的嘴巴一角,道:“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很複雜,我不清楚該怎麼和你解釋。”

吳盼盼眯起眼睛,還想再說,忽的撞見劉書真摯又嚴肅的目光,嘴邊的千言萬語都冰雪消融般丟掉了,她偏開目光,小聲說道:“你總是比我聰明,想問題又周到,阿書,我相信你。但這事關要緊,我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如果你特別為難的話……哎,那就算了吧。我們再想辦法就是。”

回憶起鳳陽街5號的震撼一幕。

劉書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吳盼盼知道為好。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三爺還有那些無辜的凡人,已經牽扯到了一起驚天隱秘之中,兩方高層博弈,涉及到了大能、傳說的辛秘,更肯能關於信奉會的幕後主人——大黑佛母。

大黑佛母具體境界無人得知,不過劉書透過家族的情報網路,瞭解到信奉會這些年來一直在製造、凝聚和蒐集各種各樣的小神階,用來供給佛母。

為此,他們就連B級,甚至是C級的詭異,也要想盡辦法,讓它們“提前結果”。

一般來說,只有A級以上,並掌握了至少一種主權能、兩種副權能力量的詭異,才具有登神長階的資格。而信奉會到處勾連縱橫,使盡手段,找來許多實力不足的厲鬼,去凝聚小神階。小神階又叫鬼玉,是詭異最重要的力量來源。

而這種提前結果的鬼玉,力量微弱,要是遇到了諸如百目真君這般點燃了第一朵命火的老牌小神階強者,只有被秒殺的份。

即便如此,大黑佛母需要小神階的鬼玉才能供奉的事實,也屬實是駭人聽聞了。

劉書目光微動。

他猶豫地對吳盼盼說道:“這件事和於浩的失蹤有關。多的不能告訴你,任何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會承擔莫大風險。詭異手段奇多,保不齊有人能按圖索驥,找到所有知情人。”

吳盼盼這才明白了劉書的顧慮,她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於浩是魏昆動的手?!可、可是我們探查過,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沒這麼簡單。於浩很強,在我之上。他曾經用你的事來威脅我,我在他面前弱的像是個小孩子,好在我聯絡了家裡的長輩,才倖免於難……”

劉書從未和吳盼盼提起過自家族的秘密。

吳盼盼也尊重劉書的隱私,未曾過問,可若劉書願意說,她也會靜靜地聽。她早就看出來劉書的來歷不一般,眼界高乎尋常,對待人生、社會和世界的觀點,也遠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而難能可貴的是,他還保留著世上稀有的正義感,不過要比吳盼盼多了幾分冷靜和圓滑。

“我的三爺爺,是權能三、半步神階的高手,他現身把於浩制住,本想逼問起你的下落。但是我們遇到了於浩背後的幕後主使,倒不是說貪圖你編制的事與那個人有關,是這個神秘人也在圖謀非遺傳承大賽……”

吳盼盼訝然,掩著嘴巴,露出肅穆。“權能三!在人文署都能做中層司的核心領導了!我工作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幾個權能三的人。”

權能三在吳盼盼的認知裡,已經是超越凡人的神秘存在了,來無影去無蹤,每一個都神秘異常,渾身散發著我是大老不要惹我的危險氣質。這只是吳盼盼想象中的模樣,實際上她只要稍稍接近權能三的飼鬼者或是詭異,就立刻體會到來自生命本能的壓迫感。

劉書的話,讓吳盼盼有點震驚,更讓她對劉書的身世產生好奇。

然而這好奇心的持續時間,只有不到10秒。

“神秘人差點把三爺爺和我們所有人都殺了。我不能說他的名字,但如果你去翻閱幾十年前人文署的卷宗,應該能找到他的尊稱或是名諱。”任何與信奉會有關的事,都代表危險。

劉書不敢說出百目真君的真名,他見吳盼盼從對權能三的仰慕到轉瞬間的世界觀崩塌,不由得嘆了口氣。

即便是人文署的負責人,權能三以上的世界也與他們太過遙遠。正如同普通人,在看新聞時見到的那一個個光鮮亮麗的集團董事長,或是部門高官,這就是他們對實力和權利想象力所能延伸的極限了,更隱秘的東西,無從得知,更無法想象。

吳盼盼抓住劉書胳膊,焦急道:“你沒受傷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急死我了!你的那位三爺爺,半步神階,怎麼不是他的對手呢?難道神秘人是……啊,小神階?!”

她抓住線索,聯絡起劉書對魏昆的畏懼態度,繼續分析道:“難道說,那個不能說名字的小神階神秘高手和魏昆有關?他們是一個組織的?那可真是個非常強的組織啊,有他這樣的小神階高手坐鎮——”

“他死了。”

劉書深吸一口氣,驚魂未定道:“在那一刻,我彷彿見到了這個世界的末日。放眼望去,陰司現世,鬼蜮臨凡,是真正的大恐怖。所謂小神階,在她面前不值一提,或許,就連她身側的兩位使者,解決掉那件事也是易如反掌!”

吳盼盼愣住,她難以理解、想象劉書話語中的含義。可她能聽明白,可輕而易舉殺了劉書和他三爺爺的小神階高手,在那個恐怖面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宛若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