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非常瞭解吳盼盼的性格,他擔心吳盼盼偏激行事,於是在暗中跟蹤吳盼盼。然而在半路上被一股怪風迷了眼睛,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車水馬龍間,那個俏麗清秀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他接到電話,就知道事情要糟!於浩為人狡詐狠毒,他是標準的利己主義者,而且善於蟄伏一擊致命。

如果不是於浩有了必勝手段,他不會故意打電話來激怒劉書。

劉書沒有放狠話,只是在電話裡默默與於浩約定了見面的時間,手指關節捏到發白。此時是下午4點整,距離雲海市的日落時間還有2小時12分鐘。

於浩要求他在4點半之前,趕到約定地點。

“我只能告訴你,吳盼盼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小子別汙衊同事啊,我知道你跟搭檔感情深厚,費盡心思打探到吳盼盼的下落,好心告訴你這訊息,竟然被反打一耙!真不厚道!”

於浩笑呵呵道:“我就是個傳話的,晚了別怪我。你當然可以向署裡高層檢舉我見死不救,但人文署沒有哪條規定,大賽開始時要救競爭對手的命吧?”

他沒有在言語裡留下破綻,更讓劉書篤定,百分之百是於浩找到了能一石二鳥的“好辦法”,才急匆匆地在次日比賽之前,就對吳盼盼動手了!

他故意開車在雲海市裡兜了幾圈,確認沒有跟蹤者才奔往目的地。

鳳陽街5號,位於雲海市三環附近。

這家名為陽陽超市的中型商場,因為附近拆遷政策的緣故,已經荒廢很久了。除了打野開寶箱的流浪漢,不會有人到這裡閒逛。抬頭,斜陽高照,大樓後門隱沒在黝黑的影子裡。

微微支開的門縫,無疑擺明了是一場等待獵物投網的陰謀詭計。

劉書咬牙,他緊了緊夾克,無可奈何,為了吳盼盼他必須闖一闖。深呼吸,沒有絲毫猶豫,掏出懷中的玉墜,凝視片刻後,將其狠狠捏碎。

吱呀——!

劉書輕輕推開門,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他心頭勐跳!

他目光慌亂,強裝出鎮定的模樣,尋找血腥味的源頭。很快他在地面上捕捉到一連串的血跡,斷斷續續的延伸向了百貨商場二樓。他將一把民俗局的特製手槍提前上膛,這東西用來對付詭異一般,但對付人是十足十的好東西。

靴子踩在破損的零亂貨物上,蕩起陣陣灰塵。

沿著血跡,一直來到一扇鐵門前,就在他打算推門而入的時候,門內驟然傳出一股恐怖吸力,將他整個身體向前牽引,撞開了鐵門,露出筆直的走廊,還不等劉書看清楚,他就在吸力的牽引下於半空中不受控制的飛去,身體磕到鐵管,手臂蹭傷鐵網,然後撞碎了貨架,最終重重摔在粗糲的水泥地!

顧不得周身疼痛,劉書一個翻身起來,喘著粗氣。

鐵網臺階上,有聲音遠遠傳來。

從陰影中。

先是柺杖拄地的沉悶聲,然後杖尖暴露在光線裡,接著露出一雙名貴的真皮靴子,上面像是插花般,插著兩條枯瘦、乾柴般的腿,身體微微一晃,聲音的主人緩緩離開陰影,顯露全身。

這是一個消瘦氣質猶若毒蛇般的男人。

於浩盯著劉書,嘴角微微上揚,道。

“本以為你在扮豬吃虎,沒想到真的只是個權能一的小角色?”

“咳咳——”

他本想再說些什麼,突然種種地咳嗽起來,手絹上不見紅,滿是腐臭黑血,那兩條腿更加枯萎,與久經暴曬的乾屍別無二差。

劉書眯起眼睛。

他似乎終於明白過來,於浩為何這般急迫了。即便對同僚下手,甚至連第二天的比賽都不願意等待。

劉書擦去臉頰的血,回視於浩,道:“你已經到鬼化的邊緣了吧?”

“還用你說?咳咳咳——我盡職盡責為人文署效力十多年,現在淪為這種不人不鬼的狀態,小子你笑什麼?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實話告訴你,有個大人物的子嗣想進入人文署,他許諾我,事成之後就幫我解決鬼化的問題……”

於浩和劉書徹底撕破了臉,他露出優勢在我的笑意,將計劃娓娓道來。

他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