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杜維嘴裡吐露出來的秘聞,鮑勃心裡猛地顫動了起來。

他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著自己這是假的這是假的,不要相信任何一個***吐露出的言語。

況且謊言一張嘴,只要紅嘴白牙一碰就能編織出來。

到目前為止,他可沒見到有任何實證可以證明這一點。

杜維口中那些他不曾聽聞的秘密更像是陰謀家們用來渲染官方恐怖的陰謀論。

僅憑這些就想將他洗腦可不太夠,他可是堅定的愛國者!

但很快罰叔就用沙啞的嗓音擊碎了他的幻想。

只見罰叔將一張平平無奇的光碟放在了桌上,用手指按著光碟的外殼推到了鮑勃的一手之地,並開口道:

「這張光碟裡的錄影資料就是證據。

裡面的影片記載了我們當時在坎大哈某處對高價值目標的拷問流程。

以上的內容足夠顛覆你對這個國家的美好想象。

而在不久後,當初負責地獄火行動的CIA特別行動部部長威廉·羅林斯也會登上被告人的席位。

到時候我也會成為證人出席那場軍事法庭的審判。

只是為了避免漂亮國形象受損和對於我個人的免責,這場審判不會向社會公開。

但我想你的戰友們並不像我的戰友們已經長眠在泥土之下,所以你有辦法證實我話中的真偽。」

罰叔難得地說了一大段話,因為他不想看見這個在狙擊天賦上和他差不多的優秀狙擊手為了一些政治因素而被犧牲。

真正的好軍人不該死在政治鬥爭的陰謀裡,他們應該死在戰場上或是在百歲之後長眠於安穩的床上。

這才是他們應有的歸宿,也是他們應得的歸宿。

而在桌子對面見到罰叔拿出物證的鮑勃那堅定無比的內心終於動搖了。

在沒有實證前,他還可以對自己說空口無憑四個字。

但當這張仿若重達千斤的光碟出現在自己面前後,一切的自我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了起來。

杜維剛剛所說的話不再空洞,反而像是釘子般,一個字一個字的釘進了他心裡。

他所宣誓永遠忠誠的那個國家似乎真的有其黑暗一面的存在。

但鮑勃的內心還是抱有著一絲僥倖,或許罰叔所遭遇的事情只是個特例呢?

或許那只是那個CIA特別行動部部長威廉自己的想法呢?

或許同樣的事情不會在他身上重現呢?

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鮑勃有些無力地對著罰叔開口道: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若是我的國家背叛了我,我也會如此憤怒也可能會為此而報復。

但是我相信事情並不總是如此的,否則你口中的CIA特別行動部部長也不會被送上法庭接受正義的審判。

所以我願意忠誠的物件永遠是那個光明磊落的國家。」

「光明磊落?」

杜維重複了一下鮑勃說出的話語,嘴角帶上了一絲譏諷。

「你不會以為約翰遜讓你找到T·索羅托夫可能暗殺總統的位置是真的在給你一個得到勳章的機會吧?

你難道不知道你做得越多,你就越像那個暗殺總統的人嗎?

你這種性格磊落到不知道用錄音錄影裝置留存證據的傢伙可真是最好的替罪羔羊呢。」

聽到這話的鮑勃全身一震。

他一個絕對忠誠於國家的退役軍人竟然會被冠上暗殺總統的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