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刻帶著血月宗的人,並沒有著急朝著黑雨深處進發。

他也知道,等真的靠近那恐怖的存在後,他們將會遭遇此生最重大的危機,甚至連他都會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所以,當務之急是將躲藏在黑雨中的「高手」找出來。

本來是想著從無涯等人這裡得到一些資訊,可威逼利誘之下,還是得不到任何線索。

那就只能自己來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直勾勾地看著無涯。

「你們之前,是一直被虛妄引過去的,我沒記錯吧?」

這的確是無涯之前說過的,卻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一茬,只是茫然地點點頭。

班刻微微一笑,轉過臉看向虛妄,眸光閃爍精芒。

無涯可不去管他現在在思考什麼,扯著嗓子說道:「你剛才答應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班刻轉過臉,看了他一眼:「我答應你什麼了?」

一聽這話,無涯頓時呼吸急促,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咬著牙,強撐著說道:「你剛才說過,只要我將掌握的訊息告訴你,你可以讓我斷臂重生!然後放我離開!」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班刻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剛想起來似的。

可此時的無涯心中卻沒有絲毫雀躍,他才不相信對方的記憶力有這麼差,當對方這麼說的時候,就意味著先前所說的一切都不算話了,人家不想履約的情況下,有的是辦法。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了我?」

班刻微微一笑,伸出手,在無涯的臉上輕輕拍了拍。

「不著急,來都來了,我不帶著你親眼去看看,怎麼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呢?」

「不!我不要去!」無涯劇烈掙扎起來,想到長髮男和癩子頭的死相,他渾身的血液都像被凍結,「會死的!去了就會死的!不能去!」

班刻收回手,冷冷一笑,有善於察言觀色的血月宗弟子迅速衝上去,一腳將坐在地上的無涯踹趴下。

「呸!什麼東西!你要是不去,老子讓你現在就死!」

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惡意,無涯的眼神變得更加惶恐,甚至有些焦躁。

大和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將他背起來,繼續往前走,哪怕,之前無涯和班刻談判的時候,甚至沒想過讓他也斷臂重生。

此時的顧淵同樣在思考一個問題。

班刻為什麼要帶著血月宗的弟子來邊界山脈,還要進入黑雨之中呢?

其實之前在邊界山脈遇到那些尋找火鐮的血月宗弟子時,顧淵就知道,血月宗似乎打算進入黑雨中。

那時候,他還覺得這件事情和他沒什麼關係,暫且不用搭理,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碰上面了。

先前他還想過,班刻帶著血月宗的人會不會也是衝著虛妄來的,雖然那只是傳說,但是既然苦崖七仙的人信了,班刻為什麼就一定不會信呢?

現在看來,又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他離開之前可是聽班刻說要收下虛妄當坐騎的,而且,血月宗的弟子們看上去也的確沒見多麼興奮的樣子。

這和苦崖七仙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除了苦崖七仙以外,沒有人再將虛妄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