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乎旁人的預料。

陸恆在剛剛講完那句無比囂張狂妄的話之後,就轉頭看向了房遺愛。

“哥們兒,曲水流觴是啥?”

房遺愛捂住了臉。

跟這傢伙一起來魏王詩會,簡直是他這小半輩子以來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曲水流觴,就是大家坐在河渠兩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

“這是很早以前的規矩,當初是為了祛除災禍不詳,如今成了一種風雅方式。”

“所以,你取杯後要當場即興作一首詩,若沒能做出來,就飲酒作罰,作出了便順流再往下。”

“明白了嗎?”

饒是房遺愛這種不愛讀書,只對吃酒耍樂感興趣的紈絝子弟,對於這些規矩,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也比陸恆這個現代人要多。

陸恆笑了笑。

還挺風雅啊!

他轉頭又看向鄭玄果,道:

“我答應了,還愣著幹嘛呢?是準備等人給你做槍手代筆,還是怎麼的?”

但陸恆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鄭玄果並沒有被他的語言攻擊到。

在場的所有人,現在不只是心裡想,臉上也盡皆表現出來了對陸恆的不屑和鄙夷。

竊竊私語聲傳遍滿場。

“這憨子連曲水流觴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想與玄果鬥詩?”

“說是鬥詩都抬舉他了吧。”

“我看也對,等會兒咱們就等著看笑話,別做聲!”

“本公子早就看這陸憨子不順眼了,今日正巧藉著玄果兄,殺殺他的威風!”

“是是是……”

不難聽出,這整個場子裡幾乎絕大部分人都看不慣陸恆,因為他們都是世家子。

連帶著陸恆旁邊的房遺愛,此時都不由得挪了挪位置,想離他遠一點。

畢竟,小房日後還是要在長安城裡混的。

詩會上帶進來個陸恆,到時候還能跟李泰說是想親自帶他來被打臉,可若是自己真跟他顯得關係太過緊密,那就說不清了啊!

在各方的心懷鬼胎之中,曲水流觴的場地已經悄然佈置好。

陸恆也沒管其他人嘴裡怎麼嘲諷,他只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