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功夫後。

陸恆終於願意從樹上下來了。

何德比較委婉地跟陸銅仁解釋一番,表示現在陸少爺乾的事都是有陛下兜著的,讓他放開手腳幹就是。

陸老爺這下啞口無言了。

好半晌。

“陸恆,老實說,你要開這個醫館是做什麼用的?”

陸銅仁嘆了口氣,感覺頭髮都要愁白了:

“若你真有幾分這方面的本事,爹不會攔著你。”

“可治病救人,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是一條人命啊!”

他發愁的是,兒子現在已經揹著案子了,鄭家那邊的事說起來可以解決,可終究還沒了。

如今又要開醫館,事情還跟皇家扯上干係……

真要出什麼事,陛下願意替他兜底,自己這個當爹的還不得以死謝罪嗎?

眼見便宜老爹終於肯好好說話,陸恆也就不再當槓精。

他想了想,說:

“我開醫館,主要是想試試看幾種藥。”

“嗯,其實就兩種。”

“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在開業時便在門外貼個告示說清楚,我們醫館只接診風寒氣疾,以及外傷的患者。”

“我考慮的這兩種藥基本上就這倆用途,或許以後能開發出其他用途,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爹,現在你放心了沒?”

陸銅仁盯著兒子的臉,仔細端詳了許久。

他現在感覺,雖然距離鄭玄果上門鬧事那時候,只過了短短几日的功夫。

自己這個憨兒子,卻彷彿從根本上變了個人似的!

憨還是一樣的憨。

講話,也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讓人生氣。

可這腦子……似乎好使了不少啊!

沉默良久。

一旁的何德,適時地開了口。

“依我看,陸公子的法子也沒有什麼問題。”

“方才所說的那兩種病,除開一些被砍得頭破血流的傷患,其餘都沒有什麼危險。”

“總歸是治不死人。”

“不如便讓陸公子放手施為一次,公義縣男,您覺著呢?”

他這麼一勸,陸銅仁的態度便明顯動搖了起來。

而何德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已經有了揣測。

只治兩種病的醫館……其中一樣,還是跟皇后娘娘同樣的傷寒氣疾。

這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陸恆就是想借著開醫館的名頭,替皇后娘娘試驗新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