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訓紈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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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家重視嫡長,自發家以來都是嫡長子繼承家財,所以無論男孩女孩居嫡長位著得到的關注是最多的。
另甘氏家族裡的其他孩子也會自小就被教導要對家族裡的大哥哥大姐姐尊重敬愛。
所以就算自己父親已經是甘家新任族長,自己已經被無數人以甘大姑娘稱呼恭維了多年,甘橤還是敬畏甘棠。
“大姐姐,是……”甘橤差點脫口而出,但關鍵時刻她突然想起自己父親的交代,又把剩下的話嚥進肚子,“大姐姐多年未回甘家本族,倒是許多事都忘了,這幅頭面是大伯母當年贈與橤兒的生辰禮啊。”
顛倒黑白!
甘棠不可置信,自己二叔一家上上下下,居然會這麼爛。
甘棠穩住自己有些凌亂的心神,抬起柔胰素手,愛惜的撫摸著這幅頭面中的絞絲蓮花拖金龜子步搖,“可能是吧,姐姐離開閆隆亦有四載,許多事記左了也可能。妹妹生辰是幾月來著?”
甘橤答,“姐姐,妹妹生辰是在四月二十五。”
“那我娘是在你幾歲生辰送了你這全套頭面?”甘棠追問。
“是在……”甘橤卡了一下才說,“就是在大伯母出事那年的生辰。”
甘棠爹孃兄長是在四年前的六月出的事。
甘棠瞭然,點了下頭,“確實送的出去,那妹妹可還記得你九歲生辰那年的端午,我娘入宮覲見皇后娘娘時戴的是何頭面?”
甘橤心臟跳的厲害,她怎會記得亭宜鄉主四年前參加端午宴戴的是什麼頭面?那些年,整個甘氏家族,能進宮赴宴的女眷也只有亭宜鄉主和甘棠兩人,而她又年幼,並不關注這些。
“年,年代久遠,橤兒忘了。”甘橤強辯。
“那年宮裡來了個頗負盛名的畫家,今上令其將端午宴繪製下來,以供紀念……”
“那畫必然是留存於深宮內院,只有像大姐姐這樣出入宮廷自由的人才能得見真跡,妹妹和妹妹的友人哪有機會見。”甘橤忙找補。
甘棠笑,“得今上御筆硃批的真跡你們自是見不著的,只是那畫家得今上誇讚後,更負盛名,不少豪族紳鄉欲重金求購端午宴複製畫,畫家在重金之下又畫了一副贈於他人,自此民間仿製便畫不勝列舉,妹妹即拿的出這套頭面,想來是不缺錢的,不妨差個小廝去書畫局看看能否買到一副仿製畫?”
“姐姐說笑了,抄襲為人不齒,正經書畫局那會賣大家的仿製畫。”甘橤不知為何,雖感覺自己每次都能找到完美理由為自己打哪兒得的這幅頭面做掩飾,不讓自己落了下乘,可她心裡就是沒底氣。
“也是,宋大家的畫被今上御筆硃批,大加讚賞過,只有那為人奸邪,心思不純之人才會幹出竊人成果,盜人財寶的事來,像妹妹這樣的只會想法子看真跡,是姐姐糊塗了。”甘棠也加入批判大軍,併為自己剛才讓甘橤去書畫局買仿製畫的行徑道歉。
甘橤快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端莊得體,從前的甘棠不是這樣牙尖嘴利的。
甘橤兀自想法子擺脫甘棠,在她斜眼去求助今兒跟著她來金玉樓的幾個閨秀時,甘棠又說,“四年前,我到外祖家,受外祖父母教養,他們疼我惜我,知我喜愛書墨丹青,便花重金為我聘了一位書畫大家,這位書畫大家好巧不巧便是當年被今上誇過的宋大家。昔年,他知我父母早亡,便在拒了所有富豪紳鄉的重金相邀後,重畫了一副端午宴與我,讓我聊寄思念之情,妹妹稍等片刻,我去使人卸了箱籠,把畫找出來與你一觀,你仔細瞧瞧我娘在端午宴上戴的頭面可是這幅福壽金龜子。”
甘棠作勢就要去命人在大街上卸箱籠,甘橤恍然大悟甘棠的用意,也再支援不住,要說實話,“大姐姐,這幅頭面其實是……”
甘橤正要說實話,忽聽外頭傳來甘棠幾個女侍的斥罵聲和幾個浪蕩子調戲淫笑的聲音。
甘棠忙跑出去,便見幾個一臉醉相且衣飾華麗不俗的年輕男人對醉兒她們四人言語輕佻,還欲動手動腳。
四個丫頭裡,木黎和木香是甘棠三舅母從女兵營裡挑出來的丫頭,識字懂道理會武不怕人欺,在那幾個男人將爪子伸向離她們最近的燻兒時,木黎和木香已經一個將醉兒燻兒護在身後,一個拿起還未吃完的果子擲向那雙不守規矩的爪子上。
甘棠忙吩咐護衛去亭子裡幫忙,待護衛們過去之後,原本就沒得任何便宜的幾個醉漢三兩下就被鉗住。
甘棠的護衛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最不齒這些不經人間苦卻又穿金戴銀的公子哥兒欺凌弱小調戲婦孺,幾個護衛對視一眼,就默契的要把他們丟進河裡,“給爺下去醒醒酒吧!”
幾個護衛剛丟了一個人下去,站在金玉樓門口的甘橤突然慌張大喊,“住手!”
甘棠睨了一眼甘橤,然後示意護衛們停手。
甘橤跑到河邊,“二哥!快,快救救他,大姐姐這是二哥,不是旁人。”
哦,原來扔的是甘家二房的人。
原先因為不認識這群公子哥,想低調些的甘棠冷笑,她和善問,“橤兒妹妹,那這幾位是?”
甘橤不知甘棠這時候為什麼不救甘二哥上來,還去問旁的人,她著急說,“他們都是二哥的同窗,那是付校尉家的郎君,那是李御史家的郎君,那是……”
真遺憾,沒有甘家人了。
甘棠頗為惋惜,“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