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究易哥哥,我提早發現了一個陰謀,我這次回閆隆,會把所有隱患都去掉。”甘棠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堅定。

呂循看的是即欣慰又心疼,他與她十指相扣,“不能瞞我!”

“我……”

“咳咳!”

甘棠想說,我不會的,一道宛轉悠揚的女聲突然響起。

甘棠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是她按理說要明年三月才能見到的大表嫂。

表嫂一身深紅色騎裝,頭髮未挽髻,只打了兩個辮子,瞧著又英氣又嬌俏,一點都看不出她已是三個孩子的娘。

“大表嫂,你怎麼……”

呂循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他就說要趕緊成親吧,成親了後,好好看著他會不會讓媳婦不要他的事發生。

現在甘棠才顧不上呂循的小心思,她對於大表嫂的到來即高興又好奇。

當初她寫信的時候,都做好被外公他們罵女大不中留的準備了,沒想到她們竟年前就來了。

算算時間,不就是她這邊寄出信去,西川收到了信後,他們就著手出發來閆隆了嗎?

“誰讓你有個疼你的外公呢,你是不知道,自你來閆隆後,爺爺他老人家一天照三餐的唸叨你在外頭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穿衣,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胖,有沒有瘦,有沒有……”

甘棠笑,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外公怎麼還事無鉅細的關心她!

“這次一收到信,他老人家還沒高興到兩刻鐘,就拍桌子了……聽清了嗎?拍桌子了!”大表嫂拿眼去覷呂循,然後攤手陰陽怪氣說,“有的人遠在千里之外,也不知有沒有感覺寒涼,禁受不住打了幾個噴嚏?用了幾碗良藥?”

大表嫂和呂循其實是一路來的,不過大表嫂是坐馬車,呂循是騎馬,一開始兩人還有商有量的計劃著來臨縣後,怎麼問甘棠在臨縣遇到的事。

可,大表嫂死都想不到,她一武將家的娘子居然會被一文官家的兒郎嫌棄出行速度慢,半道就被甩下了。

她當場表示,自己和準表妹婿結樑子了,至少,在她可愛的小表妹出嫁之前,她都不會給他們見面的機會。

“爺爺說,有的小娘子出家就不想家,寫信回來,居然只有一頁紙是詢問家中人可安好的,沒良心的很,於是就讓奶奶和娘還有我先來閆隆盯著某位沒良心的小娘子。”

某沒良心的小娘子“……”外公真幼稚,她都用了一頁紙詢問家人可安好了誒,她寫別的事也就多了一頁紙啊,她不是怕事情說不清楚嘛。

“大表嫂,那我回去再寫一封信,這次寫十頁紙可能讓外公消氣?”該慫的時候還是要慫的。

“要不你試試看?”大表嫂摩拳擦掌給出建議。

甘棠決定回去就寫,等明年開春了就立刻寄出去。

大表嫂眼看思路被帶偏,強行拉回來,“好了,現在告訴表嫂,姑姑的遺物找回來多少,丟了多少?”

“單子還沒擬出來,表嫂,究易哥哥,我想將那道士帶回去審問。”

“棠兒,帶回去後可將他押入監獄司,我替你審問。”

甘棠是想動私刑,逼問出維靜散人逃去哪兒了,呂循卻不希望甘棠手裡以這樣的方式沾上血。

當年的事沒有證據可以判罰那道士,可如今甘棠孃親的遺物出現在此地,而那道士長居此地,完全可以告那道士一個偷竊他人財務罪。

監獄司是呂循所轄之地,人關進去了,還怕沒機會審問出維靜散人的去向?

……

回去的路上,甘棠知道原來外祖母,大舅母,大表嫂三人已經來閆隆半月有餘了。

她嗔怪,怎麼不告訴她。

大表嫂解釋,“我們甘小娘子在外多威名顯赫呀,你外婆可不想擾你,凡回卞府的府兵,她老人家都再三交代不許將我們來閆隆的事告訴你,省的你在外牽掛。”

“牽掛我也會做好手頭的事,從閆隆出來時,我記掛著究……”甘棠忙住嘴,幾年時間,她面對卞家人時,已經很是信任,骨子裡的小女兒嬌態總會不自覺的顯露出來。

小孩子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在被人質疑時,會找一件自己幹過的,且乾的很好的事為佐證,像自己喜歡的大人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