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來不及多想,幾步上前,敲門,聲線帶上了前所未有的緊張:“陸召,陸召!”

陸召人都要給摔傻了,扶著腰也站不起來,淋著水,坐在地上痛的面目猙獰,話都說不出來。

敲門的聲音,更大了。

“陸召,你說話啊!”薄硯更急了,裡面,只能聽到淋浴的嘩嘩水聲,卻聽不到她的聲音,雙眸隱隱都漫上了幾分血絲:“你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緊跟著。

他真的就開始撞門了。

砰砰砰的聲響開始響起。

陸召心裡都要罵人了,靠在牆壁上,努力的擠出倆字來:“沒事。”

可是。

他撞門的聲音太大,她的聲音,他壓根就沒有聽到。

也就只短短的功夫。

嘭的一聲響。

門被從外頭給撞開了。

陸召只來得及拉下旁邊的浴巾,堪堪擋住重要部位,瞪向站在門口的男人:“薄硯!”

薄硯進來的時候,入目就是如雪的白,看著她蒼白如紙的小臉上,瞬間漫上的緋紅,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出去!”陸召一聲羞惱的大喝。

他就只會撞門嗎?

家裡沒有鑰匙嗎?

薄硯聽到她恢復了力氣的聲音,懸著的一顆心,嚯的放了下來,像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問她:“需要我幫忙嗎?”

她是摔倒了,嚴不嚴重?

“不用!”陸召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來。

“那你小心點。”薄硯又囑咐了一句,才轉身離開,順手幫她把門給關上。

陸召捂住臉,一聲壓抑的極低的發洩般的:“啊!”

丟死人了!

她竟然能在浴室裡摔倒!

薄硯他還闖進來了,要不是她反應快,遮住了。

她都無法想象剛剛會是怎樣尷尬的場面。

薄硯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眼前浮現的又是那一抹讓人驚豔的白,喉間有些發乾,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深沉如墨的眸子,有動情的火光在閃動。

這天晚上。

吃了飯之後。

陸召就找了個藉口,跑了。

薄硯撐著傘,看著她進去車裡,漆黑冷沉的眸,如利刃一般,危險的掃向不遠處的一輛車子。

那車子上,開了車窗的季寒御,做賊心虛似的,忙關上了窗戶。

開車的助理忙道:“季少,他們人都走了,您還過去嗎?”

季寒御氣的一腳踹在前頭的座椅上,咬牙切齒的暴躁怒吼:“不去了!”

艹!

他為什麼要相信那個女人的話!

她說能治他的病,就能治他的病嗎?

他簡直就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會想著過來找那個女人看看,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