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燒昏迷的那晚。

她喝醉迷糊的那晚。

是薄硯。

都是薄硯。

“記起來了?”薄硯喑啞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慾望,深黑的眸湧動著墨色的暗流,鎖住她的眼睛,唇角,勾起了幾分像是自嘲,又像是揶揄的笑。

“薄硯!”陸召呼吸有些急促,驚慌失措的瞪大了一雙眼睛,伸手想要去推開他。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薄硯的大手,扣住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按在了她的頭頂,伏在她的耳畔,呵氣撩人:“陸小姐惹了我,想要不負責任?”

陸召惱羞成怒:“薄硯,那是你趁人之危!”

“是嗎?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是怎麼主動抱住我,親我的嗎?”薄硯低低笑出聲來,薄唇擦過她滾燙的耳垂,喉結不由上下滾動著。

“我……”陸召羞憤交加,腦子裡的那些記憶在翻騰著。

對。

是她認錯了人。

是她抱了他,是她先親了他!

“你其實,很喜歡我的這個身體吧。”薄硯再次出聲,有些粗糲的大手,摩挲著她的臉,呼吸沉重,有些促,滾燙滾燙:“司燼只是我分裂出來的一個副人格。”

“你放開我!”陸召終於怒了,整個人像是被激怒的小豹子一般,用力掙開了他的鉗制,憤怒的瞪著他,咬牙切齒:“薄硯,你到底想幹什麼?”

薄硯看著她,開啟了冰箱,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來,道:“嘗試著,愛上我怎麼樣?”

他的笑,在這一刻,在只有一盞小夜燈的昏暗客廳裡,說不出的妖冶,惑人。

陸召的腦子,再次像是煙花一樣,轟的炸開。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的臥室,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

薄硯已經離開,給她留下了一張紙條:我要出差,大將軍麻煩你照顧一下。

之後,陳北就帶著人,把大將軍的狗糧,狗窩,跟它的一應玩具,都送到了這邊。

陸召腦子亂的很,有一種,想要逃避一切的衝動。

當天。

她就給阮紅打電話請假,帶著大將軍跟招財,回鄉下老宅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去了哪裡,就連她爹都不知道。

陸家的老宅,在江南水鄉的一個古鎮上,古鎮還處於半開發的階段,沒有做過宣傳推廣,遊客不多,景色卻是秀麗宜人。

老宅就是一處三進的四合院,每年最熱的時候,陸璟年都會回來避暑,倒是什麼都不缺。

宅子裡收拾的也是乾乾淨淨的,院子裡種著花草和應季的各種水果,桃子,荔枝,芒果,百香果都有,果香四溢。

陸召看著眼前的景色,鬱悶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一邊啃著個剛摘的水蜜桃,一邊看著旁邊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三爺爺,您不用管我,我缺什麼,等會兒自己去鎮上買就行。”

這老人,是本家的一個爺爺,按輩分,她得喊聲三爺爺。

三爺爺的妻兒,在一場交通事故里去世了。

他也因為那場事故,壞了雙腿,失去了勞動能力。

打那之後,他也就沒有再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