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大雨裡夾著冰雹,刀子似的刮過凌七夕單薄的身體。

若大的冷宅,富貴得如同皇宮一般,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她跪在門口,瞬身溼透,狼狽得不如一隻狗。

黑色的勞斯萊斯開進來,像利劍般,將寂靜的院子撕開一條車道。

凌七夕已經跪得快要失去知覺了,直到面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她終於意識到是誰回來了。

她抬起小臉,隔著瓢潑大雨,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隱隱透出了希望。

被凍僵的小手,輕輕比劃著啞語。

一下又一下,努力地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我看不懂!”宛若神祗的男人冰冷開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字字如刀,“你以為裝可憐就沒事兒了?我可真是小看了你這個小啞巴!”

這是天之驕子,冷勘尋。

亦是,她的丈夫。

大門嚯地一下開啟,管家舉著雨傘小步跑出來,嘴裡焦灼地念道:“爺,您怎麼站在雨裡啊?夫人等著您主持大局呢!趕緊進去吧。”

不知道是風大還是有意,傾斜的雨傘雖然籠住了冷勘尋,卻盡數將水灌到了凌七夕頭上。

凌七夕抹了把臉上雨水,伸手想要去抓冷勘尋,可她實在跪得太久了,還沒等起身就重重的栽進了水窪裡。

顛倒的視線中,只看到了男人離去的頎長背影。

她真的……沒有偷取冷家的商業機密!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不知躺了多久,終於失去了意識。

當凌七夕醒來的時候,身上只掛了一條鬆鬆垮垮的睡裙。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著白花花的牆壁,她猜測這裡應該是病房。

咔噠……

病房門被推開,周雅柔推門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小啞巴,你醒啦?”

她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送到了凌七夕面前,“既然醒了,就把這份兒肝臟移植的手術同意書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