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伊墨輕聲說。

“傻就傻吧,就因為傻,今天才能賴在你的懷抱裡。”有時候回想起當年的事情,想起我們第一次的場景,會忍不住笑。

我發現,那個場景,早已經在我的生命裡根深蒂固,不是災難,不是傷悲,而是一種幸運。

如果沒有當初的犯傻,怎麼會有今天的幸福。

在家裡又休息了兩天,除了每天固定去醫院,其餘的時間都被伊墨勒令在家裡休養。演習總結大會結束後,他才允許我歸隊上班。

盡管不想承認,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我這個班上的,太隨心所欲了。

“陸科,你總算回來了,怎麼樣,軍警聯合演習是不是特別刺激。”我回到警局的第一天,田萌萌就纏著我各種問,那興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中了五百萬呢。

“刺激?”我搖頭輕笑,何止是刺激啊,差點命都丟了,但這個是不能跟她說的,參與演習的特警隊也不會透漏半個字,這是紀律,也是機密。

“你可以盡情想象。”我說:“反正就那樣。”

“給我講講唄。”田萌萌還不死心的對我嘟嘴賣萌,“陸科,說說嘛。”

我抬頭,拿著一個資料夾往她頭上敲了下,半開玩笑道:“警校學的紀律都忘啦?要不要我寫封信讓你回去重新學學。”

田萌萌一聽,立馬做了個舉手投降的樣子,扁著嘴巴委屈巴拉的道:“陸科,別啊,我不問了還不行嘛,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我被她誇張的樣子逗笑,“行了,少在這跟我貧,最近我不在,有什麼案子嗎?”

這田萌萌,比最初剛來的時候好太多,活潑的性格,雖然有時候會難免出點小差錯,但說實在的,進步真的很大。

現在出現場已經顯露了那種沉穩,嚴謹,比她同屆畢業生要強很多。她也懂得了什麼是法醫,懂得了作為法醫的真正的意義。

“也沒什麼大案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田萌萌說。

“嗯。”不發案是好事,我們都下崗了才好呢,當然,這隻是一種唯美的理想。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就會有爭鬥,大到國與國之間,小到人與人之間。

我們所能夠做到的就是,代表正義,伸張正義,還所有人一個太平空間。

第一天歸隊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到了下班的時候,我給伊墨打了個電話,約好在醫院見麵,然後一起回家。

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買點吃的用的,直接帶去給小石頭。

小諾和歐陽涵基本不用我們管,最多也就是順便帶點吃的,小石頭不一樣,一個人,無親無故。

派來看護他的戰士都是男人,一個個粗枝大葉的,這些小細節也想不到。拎著兩大包東西,我先去了小石頭的病房。

“嫂子。”小石頭正在拿著手機看什麼,見到我馬上收了起來,笑著打招呼。

“怎麼樣?”看護的戰士把我手裡的東西接過去,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接過喝了一口,問道:“看你氣色還行,傷口恢複的如何,醫生今天換藥怎麼說?”

“挺好的。”小石頭說:“嫂子,放心吧,咱體格好著呢,就這傷,要不了幾天我就能出院了,不礙事。”

我扯了扯唇,看著他,那微笑背後的辛酸,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是,對他們來說,隻要活著,再大的傷都不算事,可這次是沒了一條腿,傷口可以很快恢複,對以後生活造成的創傷,還有他軍旅生涯的斷送,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