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這麼做讓他很受傷,當著這麼多官兵的麵,我這毫無疑問的等於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其實,我多想什麼都不管的投進他的懷裡,可是我不能。

不管是父母的死,還說我現在的情況,這都是橫在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愛過你,我不後悔,可我們隻能到此為止!

海軍情歌似乎還在海空上飛揚,我還能聽見他聲聲的彈唱。胸口悶疼,撕心裂肺的疼,我真希望自己就此倒下,再也不要醒過來。

可偏偏事與願違,老天爺就像是故意要捉弄我一樣,讓我的知覺越發清楚,似乎要讓我生生體驗那種靈魂被撕碎的痛。

是的,我親手將自己的靈魂撕碎,一片一片,在丟擲戒指的那一刻,隨風飄散,灰飛煙滅。

“我為你穿過白紗,這一輩子,再不會為別人穿白紗,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老公”

“老大,老大——”

耳後,突然傳來官兵們紛亂的呼喊,我怔了下,隻聽“噗通”,重重的水流悶響。

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處,腳下,卻並沒有停下來。

可因為心裡是慌的吧,腳步也淩亂了,路況的記憶也模糊了。腳下一空,身子便往下栽倒,滾了下去。

原來是來時的那個臺階,想必是上艦艇的階梯。

“心悠,心悠!”歐陽涵追上來扶起我,“怎麼樣,摔到哪兒了?”

我搖搖頭,抓著她顫聲問:“出什麼事了?伊墨怎麼了?”

“他,跳下海找戒指了。”歐陽涵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嗎,為了這個求婚儀式,他費了多少心思,故意讓方天澤用案子做藉口將你哄來,又特意讓我裝成方天澤的助理,不說話一路上照顧你。

你喜歡茉莉,那甲板上的茉莉花,都是他一個人一朵一朵鋪成了你的名字,這些官兵,為了促成你們的好事,一首歌練了好多天,訓練之餘,這成了他們最重要的事情,自動自發的為你們送這一份祝福。心悠,何必這麼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呢?”

怪不得,平日裡都是唱歌靠吼的鐵骨男子漢們,今天一首海軍情歌唱的這麼徐徐溫惋。

“涵姐,別說了。”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將下唇都咬出了血,從地上爬起來,“送我回去吧。”

伊墨潛水沒有問題,何況還有這麼多官兵在,他不會有事。

歐陽涵也知道我的脾氣,沒再勸阻,扶著我回了之前休息的房間。我將身上的禮服換下來,小心翼翼的疊好。

戒指不能留,這衣服就留下吧,做個念想。

“涵姐。”我說:“幫我去告訴他們,送我回去。”

這是龍炎海島基地,出入隻能是他們的人接送。曾經,我也一樣渴望著有一天能夠看上這神秘的地方一眼,如今來了,卻什麼都看不見,還親手埋葬了我的愛情。

傷他一分,我必疼兩分。

“你既然這樣選擇,我也隻能支援你。”

很快,島上就安排好了飛機,我不敢多做一秒鍾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