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男人,我說過,這一生用命護你,就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他淡淡的看著我,話也說的幹脆,彷彿剛剛的兩槍不是打在他的身上。

“我不要你。”我嘶吼著,“滾,你不是我男人,你殺我父母,我恨你,你聽見了嗎,我恨你!”

“你要不要我是你的事,但我要定了你。”他沉聲說,“你恨我也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

我愛你!

我怔住了,這三個字,他第一次說。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可心中,他的五官異常的清晰。

“姑娘,我愛你!”

夜風中,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我,時間,仿若在這一刻冰凍,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安靜了。我看著他,淚光中,他衝我綻開了一個微笑,就像那日在海之戀為我彈琴的時候一樣,柔和的目光中透著堅定不移的執著。

雖然,知道他一向不善言辭,但也幻想過有一天他會跟我說這三個字,可我卻怎麼也沒想到,真的聽到了,卻可能是我們生離死別。

夠了,這一輩子有這麼一次,夠了!

“我聽到了,也記住了。”我說:“永永遠遠的記在心裡。”

“這會兒了,就別在這演你儂我儂了。”比洛一揚手,衝著伊墨道:“現在,把資料扔過來,我就放她走。”

伊墨眯了眯眼,抬起手,作勢就要將資料扔過來,我大驚,幾乎是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道:“不要!伊墨,你敢把東西給他,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

許是被我的嘶吼震住了,伊墨的動作僵在那裡。

我看著他,第一次叫他祖姓的名字,“葉銘澈,你是什麼身份,你頭頂的帽徽是什麼?”

“軍徽。”他說。

“你可曾記得穿上軍裝對著它宣過的誓言?”我說:“絕不叛離軍隊,誓死保衛祖國,你忘了嗎?”

“沒忘!”他說:“可我是你的男人。”

“你首先是一名軍人,華夏軍人。”我怒吼著,心裡,卻在往外滲血。

我很清楚,比洛是衝著要他的命來的,他不能死在這,資料更不能落在比洛的手裡。

“伊墨,你費了那麼多心思利用我,得到娃娃,取走了資料,現在就要拱手讓人嗎?既然已經利用了我,何必還來裝什麼情聖,帶上東西,給我滾!”

我厲聲怒吼:“別讓我瞧不起你,你別忘了,我還是一名華夏警察,我也有保衛國家的責任,今天你要是當著我的麵把資料給了敵人,就算我能活著,我也會親手將你挫骨揚灰。”

他看著我,笑了,“也好!”

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這樣。堂堂正正的他,會這麼不理智。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固執。

雖然依舊是站的筆直,可身上的傷口不斷再往外流血,臉色漸漸消失的血色出賣了他此刻有多麼的虛弱。

我是法醫,我很清楚,這樣的血流速度和出血量,如果再耽擱下去會出現什麼後果。他現在,根本就是逞強。

比洛的槍法不錯,也夠卑鄙,他打中的地方都是血管密集處,但又不是大動脈,他這是故意要折磨伊墨,想讓他慢慢血流而死。

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我不能讓他死,更不能讓他落下叛國的罪名,尤其不能讓別人說他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八歲穿軍裝,如今也二十年了,為國徵戰,立下的威名不是假的。他還有大好的前程,還有光榮的一生。

尤其,他是葉家子孫,我不能讓他為我斷送了祖輩的名譽,當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