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科!”田萌萌聲音有點打顫。

“用多波段光源。”我說,有時候光線太亮反而壞事,一些細微的痕跡不容易被察覺,開燈的話容易出現反射光暈,被忽略掉。

林睿恍然大悟,將勘察箱裡的電筒式多波段光源拿出來,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踩著踏板進入臥室。

黑暗有的時候是可以幫助我們遮蔽掉一些可以產生虛幻的東西,我沿著床鋪,一寸一寸的,生怕有一點錯漏。

“陸科,我們找什麼?”田萌萌依舊跟在林睿身邊,小聲問道。

我張了張嘴,想了下還是幹脆的回答,“精液!”

“不是說兇手他是”

“林睿,過來看下。”我盯著床單上的某一處幹涸的痕跡,“取樣!”

依照經驗,這很有可能是男性在勃起或者是脫掉安全套時候滴落下來的,雖然不多,但很有可能成為決定性證據。心裡的烏雲,頓時散開了些。

回到警局,我馬上加急做了檢測,證明確係男人精液,這個結論,讓我鬆了一口氣,急忙小跑著衝進專案組的會議室。

“有新線索。”我說:“兇手很可能已經恢複了男性功能,並且,得到了準確的dna。”

“真的!”有些昏昏欲睡的偵查員們立馬來了精神。

我點點頭,馮隊已經開始佈置新的偵察任務,而另一方麵,我也讓人將dna資料輸入全國資料庫進行了比對。

結果出來的時候,整個專案組的人都沸騰了。

“陸科,你真是神了。”一個偵察員有些激動的說。

我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資料比對結果,兇手還真的跟我推理的一個樣。是一個叫吳強的男人,三十二歲,身高一米八,十五年前因為強奸幼女罪被判入獄,五年前被釋放,據說在獄中表現良好。

但根據調查,他在獄中受了不少人的虐待毆打,因此患上了性功能障礙。這個都知道,強奸犯在監獄裡是最被人唾棄的,尤其還是強奸幼女。

出獄後一直深居簡出,也沒娶媳婦,父親在他入獄那年心髒病發去世,母親說是跑了。

他自己又沒什麼文化,也很自卑,全靠打零工為生,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在男科醫院沒有他的就診資訊,因為他根本沒錢去正規的醫院治療。

這種環境,確實容易導致他的心理畸形,從他選擇的行兇物件就能看得出,都是已婚女性,而且作案手法有著對女性矛盾的情感釋放,一方麵是仇恨,一方麵又依戀。

馮隊再次調整分配任務,原本的摸排變成了抓捕。吳強的住所就在我畫的那個範圍內,那是一片平房出租區,很多外來務工人員都在那裡租房子住,便宜。

夜色正濃,四輛警車魚貫而出,並沒有開警笛。

吳強這個人很敏銳,萬一打草驚蛇,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我們把車停在了吳強住所的隔一條街,馮隊快速的安排了抓捕方案,借著月色,大家迅速散開,從不同方向朝吳強的住所圍攏。

“你就在這等著吧。”馮隊說:“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我沒說話,也沒反駁。

有些案件是不需要帶法醫出現場的,有些就要帶。比如今天的抓捕行動,很有可能涉及到拒捕開槍,那麼我作為案件的負責法醫,就需要在場。當然,就算今天不需要我出抓捕現場我也會來,因為,我答應了張晨曦,一定親自抓到兇手。

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抓捕行動有時候需要帶法醫。

大家在電視上看到的,警察抓捕罪犯的時候開槍很瀟灑,很帥。但其實現實中,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