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鏗鏘有力的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探過去,入眼便是一身綠色的軍裝,在往上,肩膀上的一顆金星,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少將!我心跳都漏了一拍,也是這一身綠色提醒了我,差點忘記伊墨是個軍人這件事。

我又羞又急,雙手在下麵掐著伊墨的腰,讓他趕緊起來。

這家夥卻是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扭頭,看了來人一眼,皺了皺眉,這才不急不慢的起身,還順手將我扣在身側。

我擰眉不滿的瞪他:你是故意的!

他亦回給我一個奸詐的眼神:別想逃!

然後,轉頭看向來人,剛還一副痞相的樣子迅速變成了正經臉,甚至有點不苟言笑的嚴肅,好像剛才都是我的幻覺。

伊墨叫了聲,“叔!”

來人點點頭,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我和伊墨身上來回掃了一下,最終定格在他的頭上,“怎麼樣?”一開口,嗓音如同低音炮一般的醇厚有力,甚至是,動聽,一點都不像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偷偷的打量了下男人的五官,十分立體,看樣子怎麼也有五十多歲了,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這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小事。”

伊墨回答的言簡意駭,我有點不適應的瞥了他一眼,這,是我認識的伊墨嗎?印象中,他從來都是沒個正經,說話最能扯,怎麼這會兒卻完全變了一個人。

男人點點頭,似乎也對他的態度習以為常,“別大意,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都聽瑞瑞說了,警衛也不帶,這不是胡鬧嗎?要是讓你伯父知道了”

伊墨挑了下眉,“我伯父不知道吧?”

“還不知道,我也是剛下飛機,聽瑞瑞說的,就先來看看你。”

“那就好!”

“嗯!”男人應了聲,瞟了我一眼,“你小子可比那兩個靠譜,還瞞著家裡呢,要不我去跟你伯父討這杯喜酒喝?”這話說的略帶調侃的意味。

“叔,這麼坑晚輩你好意思嗎?”伊墨扯了扯唇,不滿的情緒盡顯。

男人玩味的笑了笑,“剛還覺的你靠譜,看來是還沒成功呢,人家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成沒成功先不提,反正跑不掉了,很抱歉,比瑞瑞先當爹。”伊墨十分自豪的一本正經。

“哈哈!”男人失笑出聲,“介紹下吧。”

伊墨將我往懷裡摟了下,“我媳婦兒,陸心悠。”說著又對我道:“心悠,這是上官叔叔,上官瑞的父親,上官瑞你見過的。”

我微微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上官瑞是誰,也顧不得糾結伊墨的稱呼了,忙打招呼,“叔叔!”

心道,怪不得剛才覺得有熟悉的感覺,這父子倆真像。

“好,好,不錯,我比你伯父強”男人頻頻點頭,還要在說什麼就被伊墨打斷,“我沒事,再養幾天就能出院,今天正好外麵下雪,就不耽誤您江邊散步了。”

男人怔了怔,“你小子,嫌我打擾了你的好事是真的。”說著起身,“行,那我就識趣點,改天去我那吃飯。”

話落,人已經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