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校尉原地沉吟一會,想了想,記憶中沒有哪路惹不起的大人物與趙英圻和趙彤相似,而且沒聽說過誰家的大人有坐商船的習慣,也沒有聽說朝中誰家的公子到慶寧府來。

隨之校尉心中一定,看到手下已經查到了趙英圻這邊,就走了過來。

周軍一個士兵正要接過趙彤遞過來的路引,校尉從旁邊插過手來,提前一步從趙彤手中接過,校尉不老實的手還想從趙彤的手上拂過,可惜趙彤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校尉看到被這美貌侍女閃開,有些詫異,不過也沒當回事,畢竟周國習武者眾,某些女孩子也會學一些粗淺的功夫。

校尉盯著趙彤的臉看了一會,發現趙彤眉目之間、鬢角和脖頸中還略有一些絨毛,不禁大喜,心中糾結要不要獻給大皇子,其實自己留下也是一件美事。

就在趙彤被看的心中惱怒準備發作時,趙英圻往兩人中間一站,隔開兩人。

校尉頓時眉頭一皺,伸手就要扒拉開趙英圻,但是校尉的手按在趙英圻肩上,彷彿在推動一塊大石,紋絲不動,就連船體都有一些下沉。

校尉眉頭皺得更深,運起內力想要給這個不識好歹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趙英圻依然揹著手不動如山。

其實趙英圻站在兩人中間,只是不想著校尉命喪在趙彤手下,可惜福禍本無門,庸人自招取。

趙英圻揹著的雙手捏著趙彤的兩隻手,不想讓趙彤出手,但是趙彤看見這校尉居然把髒手放在她家先生的肩上,頓時按捺不住,從趙英圻手中抽出一隻手,繞過趙英圻虛空一掌就要拍到校尉胸前。

趙英圻趕忙運起內力按在趙彤的掌上,但是這麼一來,趙英圻體內真氣鼓動,反而把這個校尉放在肩上的手彈開,連帶著校尉閃了一個趔趄。

校尉惱羞成怒,抽出腰中長刀指著趙英圻,連帶著船上十幾個周軍士兵也抽出了長刀遙遙指著趙英圻兩人。

“大膽,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阻撓本將例行檢查!”果然惡人都喜歡先告狀。

“這位軍爺,在下主僕二人可什麼都沒做啊,而且路引不是已經給您了嗎?”趙英圻稍稍退後一步:“您何不看一看路引再治在下的罪呢?”

校尉看到趙英圻退後一步,以為他怕了,頓時氣焰囂張:“有什麼可看的,你這路引是假的!來人,給我把這二人拿下,押到咱們船上,本將要好好審問。”

可惜,趙英圻退後一步不是怕他,而是怕她...

幾個士兵圍上來就要動手,趙英圻又問了一遍:“軍爺真的不看一看在下的路引嗎?”

可惜校尉不是不看,而是不識字。這十幾個軍漢本就不是巡查河道的執勤人員,檢查路引也不過是走個過場,這個世界識字的人太少了,大部分檢查都是看見有個眼熟的紅戳或者鋼印就放行了。

“還在狡辯,你二人偽造文書,按律將交由本地縣衙懲處,來人,速速將此二人拿下!”

船上的旅客紛紛從兩人身邊閃開,不想被牽扯其中。

就在這時,一條五百石的官船從旁邊駛過,船頭站著一個青衣文士,身後還有一個書童。

青衣文士看到趙英圻這邊商船上劍拔弩張的情形,眉頭一皺,讓船上水手下了錨,遠遠的問了一句:“你們是哪一營計程車兵?在這執行什麼公務嗎?”

這邊的校尉看到是官船,沒敢太過囂張,只是遠遠的行了個軍禮:“稟告這位老爺,卑職是四皇子親衛校尉,奉四皇子之命在通河上執勤檢查過路車船人馬。”

“檢查就檢查,你們拔刀做什麼?”青衣文士看上去很是正氣。

“稟告老爺,這二人偽造文書,卑職正要將其押至縣衙審問。”

那個青衣文士看了看趙英圻二人,看到趙彤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不過稍縱即逝。

“偽造的文書呢?讓本官看看。”說著示意官船上的水手將一個籃子從船舷放下要校尉將文書放進去。

校尉本想拒絕,但是聽到“本官”二字也明白麵前這不知是哪裡的官員,只得將二人路引放進籃子,看著被水手雙手捧給青衣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