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寒料峭終還暖 第四十一章 與君謀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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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英圻聽著丁奉講的故事那是聽得津津有味,旁邊趙彤給剝著瓜子花生,自己不時的夾兩筷子小菜,配上羊雜湯和小酒,讓趙英圻很是愜意。
丁奉抱著的虎娃也聽得入迷了,特別是聽到丁奉搏殺花豹的時候,小拳頭攥的死死的,揮舞兩下恨不得也給那花豹來兩拳。
趙英圻是如何都想象不到這種前世只會出現在野文雜記中的故事,這一世居然活生生的就在自己面前,搏虎殺豹的英雄此時正在桌前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杯中酒,不時還被酒嗆的齜牙咧嘴。
但是看著這丁奉此時心智健全、行動與常人完全無異,不禁好奇多嘴問了一句。
丁奉放下酒杯,舀起一勺子雜湯,連湯帶雜吞進口中,咀嚼著就又開始了自己的故事。
卻說那老將丁三全是越國的三朝老臣了,七十八歲高齡,越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頭甲高手,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不怒自威。
丁三全剛見到丁奉,立時目露兇光,攥起拳頭就往丁奉腦門捶了過去,驚壞了地主老爺還有一眾圍觀的村民。
卻說這丁奉與花豹一次搏殺之後就彷彿失了神,平日裡也不再上山,只是在家窩著,不時嘴裡還會有些莫名的嘶吼,就彷彿是豹子的嘯叫,村民們都道是打死了豹精被人家上了身。
丁三全一拳來到丁奉面門,丁奉頓時一改呆傻的樣子,眼中兇光大現,喉間爆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合身就向丁三全撲來,像極了被他打死的那隻花豹。
鄉里鄉親都在悄聲的議論憨傻兒是不是真的被豹子精附身了。
卻說丁三全見到丁奉撲了上來,這一撲,撲的迅猛,撲的兇狠,(也像作者撲街撲的這麼幹脆...)臉上卻笑了起來,笑得皺紋都綻放開來。
丁奉搏虎殺豹的拳腳在丁三全手下卻似小貓抓撓,三五下被丁三全化解,折騰了好一會,丁奉終於累了,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院子裡直擊圍觀村民的心頭。
這看起來晃晃悠悠的老頭居然這麼厲害,村民們只知道這是高不可攀的大老爺,卻不知道這位也是個手下喝了不少血的狠人。
丁三全要帶走丁奉,只說是要收為徒弟,還能治他的腦疾。
丁奉剛開始抱著自己的小包袱,亦步亦趨的跟在丁三全身後往村口挪,終於在路過自己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山神廟時,反應過來了。嗚哇的就哭了出來,丁三全長嘆一聲,一掌狠狠的打在丁奉腦後。
被打了一掌的丁奉似乎恍惚之間清醒了那麼一瞬,拋下在前面等著的丁三全,只是往後一直奔到村民前互相扶持著目送憨傻兒的父母身前。
“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嘭嘭嘭的磕了三個響頭,身也沒起,朝著養他護他十五年的村民們和地主老爺也磕了一個響頭。
自從得了大病之後對父母終於第一次說了一句正常話:“爹,娘,傻兒走了。”
這一下可是破了老兩口的防,撲到丁奉身上就是嚎啕大哭,丁奉娘對著丁三全道:“大老爺,我家傻兒不走了行不行?我家傻兒十五年從未離開我老倆一天,不走了行不行,我們老倆養他一輩子,這病不治也罷,不治也罷呀!”哭的撕心裂肺動容山林。
丁三全也不言語,只是看著丁奉爹,丁奉爹也是老淚橫流,抱著丁奉的手顫顫抖抖的放開丁奉,就把丁奉往丁三全這推,一邊推一邊拉著丁奉娘,對丁三全哽咽道:“丁大老爺,我這兒因病變得憨傻,連自己本名都忘了,以後就隨丁大老爺的姓吧。求丁大老爺多多照顧我家憨傻兒。”
丁奉爹抱著哭得一抽一抽的丁奉娘,對著丁奉說:“去吧,去吧,跟著你師父,好好的活,要把你師父當成親爹,不,比親爹還親的侍奉。”
丁奉到底還是跟著丁三全走了,走的一步三回頭,走的比出閣的小媳婦還磨蹭。
“去吧,去吧。好好地活,好好的侍奉師父。”丁奉爹說來道去就這麼幾句,直到丁奉走出視線還一直在山神廟前重複著這兩句,回了家也是不斷的重複,重複了一天。
...
說到這裡,丁奉的三角眼裡也蘊著一汪顫顫巍巍的淚水,趙英圻只是拿著一杯酒捧在嘴邊,半天也沒喝進去。
趙彤在一邊靠著自家先生,也不抬頭,只是悶聲剝著花生瓜子,碟子裡的花生瓜子仁已經堆滿溢了出來,還是在剝著,看來心裡也是堵得慌。
虎娃此時也乖乖的坐在丁奉旁邊,懂事的給丁奉滿上一杯酒,捧給自己的新師父:“師父,喝,爹爹說喝酒能抗事兒。”這也是個苦命的娃。
丁奉接過酒杯,卻沒有喝下去,只是繼續往下講...
丁奉在丁三全手中調理了三五年,智力慢慢恢復,武藝也是精進,已經到了三甲的巔峰,進入二甲只差一層窗戶紙。
不滿二十歲的二甲高手,在越國也是出了名的奇才,而且還是三朝老將丁三全的親傳關門弟子,丁奉一時之間也成了越國炙手可熱的軍中小將。
自覺日子不錯的丁奉回老家將自己父母接到了越國國都陵州府,日子真是越過越有滋味,頗有苦盡甘來的意味。
可這世上事,偏偏福禍相依,誰也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