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知道了顧越琛的動向,呂欣然應該高興的才是,可她此時明顯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

「飯店?你是說,越琛哥哥沒回深城,而是……還留在了這裡?」

溫書怡看著呂欣然不可置信的表情,與自己預期的激動不符合,大腦飛快地運轉著,最終很快地便得出了結論,那就是,郭貝沒有把顧越琛留在這裡的事告訴她。

說不定,還會完全相反,或許郭貝告訴了呂欣然,顧越琛早就已經走了,這樣就可以規避掉呂欣然總纏著顧越琛的情況。

明明是合起夥來坑害別人的人,結果現在卻起了內訌,這兩個人,心機一個比一個深,真不知道最後,究竟會鹿死誰手。這樣想著,溫書怡的笑意更深。

「當然了,畢竟,他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劇本,拋下那邊的事業兩頭跑吧?」

呂欣然得到了她肯定的答覆,內心的疑惑卻更深。

怎麼回事,郭貝不是說,顧越琛已經走了嗎?

她顯然是還沒有想到,郭貝這個出身貧寒、毫無背景的小姑娘,居然敢她,只是不情不願地又問了一句:「越琛哥哥,是幫的誰找資源的?」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溫書怡像是就等著她說這句話似的,飛快地回了一句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恰好這時輪到了她的戲份,呂欣然在身後追著,卻也沒有機會把人叫回來了。

那邊溫月和郭貝剛剛下臺,呂欣然的話在腦內一閃而過,溫書怡的目光便在溫月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卻也沒有說什麼。

郭貝解開身上綁著的威亞,朝溫書怡笑著招了招手:「書怡姐姐,一會兒拍戲要加油啊!」

語氣裡滿是活潑與熱情,這還真是一副加油鼓氣的樣子。

想著郭貝居然能刻意偽裝到這種程度,溫書怡也不禁在內心感慨起了她的「敬業」程度,想著明天就會有好戲看了,不由得朝這邊微笑著點了下頭,

放在不知情人的眼裡,這二人還真就如同好姐妹一般。

這「不知情」的人中,自然也包含了溫月。

溫月站在旁邊,想著自己現在岌岌可危的處境,就越發可憐自己,想著在這裡找回一點平衡,就冷冷地哼了一聲,開口嘲諷:「切,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麼樣的人就和什麼樣的人待在一起。」

郭貝自然聽出了這話,是在說她和溫書怡呢,轉過身,面對溫月,眼裡的輕蔑不加掩飾:「溫月,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溫月腦海中浮現了以前這個小姑娘對自己點頭哈腰的樣子,與現在這副硬氣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心頭的不快更甚,語氣裡都渲染上了七分的惡毒。

「說的就是你們兩個,一個貧困大學生,一個嫁入豪門卻不得寵的怨婦,兩個人都是人生輸家,怪不得會走到一起。」

「哦?真的是這樣嗎?」郭貝聽在耳朵裡,看著她的臉,一步步向她逼近。

此時溫月不論面上裝得有多趾高氣昂高高在上,有多想和自己這種失敗的人劃清界限,在她郭貝的眼裡,這不過是跳樑小醜最後的遮羞布而已。

「最起碼,溫書怡還嫁入豪門了,你呢?白亦為了躲你,都出國了,現在你怕是連豪門的門邊都摸不著吧?」

溫月似乎一下子被這話刺到了痛點,狠狠地盯著眼睛,語氣裡帶上了三分刻薄:「你在胡說什麼呢!你是瞎嗎,沒看到我和白亦已經在網上公開訂婚的訊息了嗎?出國又怎麼樣,這個婚是早晚都要結的!」

郭貝聽著陰險地笑了,聲音變得尖細起來,仿若毒蛇的獠牙:「憑什麼呢?憑你肚子裡的孩子嗎?」

這話一出,溫月的臉色登時白了,只見她張了張嘴,卻半天也吐不出來一個字。

半晌,才顫顫巍巍地開了口,充斥著慢慢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孩子?」

「是啊,你沒想到吧,你和白亦他媽媽的對話,都被聽到了呢。」說著,她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錄音都在這裡哦,沒想到,我們高高在上的溫月大小姐也會用這種可憐巴巴的語氣說話呢。」

溫月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憤怒還是害怕了,本身自己假裝懷孕的事,應該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可現在,不但被一個外人知道了,甚至還有了錄音……

這後果讓她想都不敢想,下意識就要伸手去奪走那部手機,卻被郭貝一下子躲開了。

「他們還不知道你是假懷孕吧?哦,對了,白亦連你「懷孕」的事都不知道呢。」「懷孕」兩個字被特意咬了重音,聽起來卻是諷刺無比,「如果讓白家知道了你這麼耍他們,你猜猜看,他們會怎麼收拾你,你會不會變得比我這個貧困大學生,更加貧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