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恩可追出去後,顧越琛的身影已經上了車。

黑色低調奢侈的瑪莎拉蒂引擎聲音轟鳴。

顧越琛看著擋風玻璃外飛逝而過的風景,他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路上行人只覺得身側轎車馳騁,正欲開口怒罵一句:「什麼人不要命!」卻在看見車尾連號的車牌後喉中一哽。

瀾深江岸,

遊艇酒水俱樂部。

琥珀色的威士忌與剔透晶瑩的冰塊撞擊,顧越琛一飲而盡,沒有來得及品味價值不菲的高階酒的滋味,燒胃的疼痛就湧了上來。

然而他依舊不要命的一杯接著一杯。

門外一個身著西服馬甲的中年男人,透過門縫看清了坐在真皮沙發上飲酒的顧越琛,眼底劃過一絲喜悅之色。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自己公司出了個漏洞,正愁遇上像顧越琛這樣的大老闆。

「叩叩叩」男人鬆開懷中摟著的女人,他伸手敲響半掩的門,從一側的餐車中拿了一杯紅酒走了進去。

「顧總,那個我是頌臨集團的……」

男人面上堆積了諂媚的笑容,昏花的老眼半眯著唯餘討好之意,與此同時衝著一側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跟在男人身後的妖媚陪酒女自認為風情萬種地撩了撩披散在身後的頭髮,朝著顧越琛走去。

男人舉起酒杯正欲說下文。

猛地,顧越琛抬手將他推向了一遍,手中酒水灑了一地。

「滾!」

「都給我滾出去!」

男人面上被猩紅的紅酒水沾染,他顯然沒有回過神來,他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

最終對視上顧越琛那一雙鷹隼狠厲的眼眸,心下不由自主地退縮,他只好在顧越琛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

男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與自己一起被掃地出門的陪酒女郎,將一切罪責都積壓到了她的頭上。

房間內,

顧越琛眼眸中已然浮上了酒意,他昏昏沉沉地坐回柔軟的真皮沙發,下顎朝上仰著,全然一副頹唐的模樣,宛若被抽乾了氣力一般。

他滿腦子未餘空白,喪失了思考的精力。

此時,門再度被人從外推開,來人高跟鞋噠噠聲與地面接觸,聲音清亮明顯。

「越琛!」門外女人的聲音焦急。

林恩可幾乎是跑了進來,她快速放下手中的揹包,半蹲在坐著的顧越琛面前,

她的聲音中帶著不可忽視的急切之色:「越琛,你怎麼又來這裡喝酒。」

林恩可眼中盡是眷戀之色,她貪心地看著面前喝的爛醉的顧越琛,忍不住地伸手想要覆上男人的手。

卻被顧越琛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林恩可眸色黯淡了幾分,隨後深吸一口氣,再度重婉言開口:

「越琛,你別這樣,酗酒很傷身體,顧奶奶一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似乎是因為搬出了奶奶,顧越琛終於抬眸。他眼眸微微眯起,用著極度冷漠疏離的神情看著面前的女人。

林恩可即將脫口的話在喉頭哽住了,只覺得男人目光穿透力太強,以至於能夠洞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