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會傳出什麼緋聞,這件事也是屬於工作範疇的,並不違背當時溫書怡在媒體面前所說的話。

總體上來講,這個提議簡直堪稱完美,既豐滿了劇情,又讓白亦的這個客串完美地發揮出了屬於他影帝的身份和演技,導演和那幾個編劇八成也是會同意的。

顧越琛越想越憋悶,因為他沒有立場,嘴上便也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但身體上已經先一步行動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略過林恩可,就要把溫書怡拉到自己這邊來。

溫書怡反應很快,立馬就使了反力:「你幹什麼!」

「過來。」顧越琛的語調是下沉的,聽著像是很鎮定的樣子,但任誰都能感覺出來,那陰沉的音質下正翻滾的激烈的怒意,仿若要將人直接吞噬一般,「我不會同意你和他拍這個戲的。」

白亦直接攥住他拉著人的手腕,嘲諷道:「顧越琛,這是書怡的工作,導演還沒說什麼呢,你就在這裡講上不同意了,未免有些太心急了吧?」

接著,他話鋒一轉,目光悠悠如同毒蛇一般,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還是,你自己的心裡也在感到不安呢?」

不安什麼,不安溫書怡和你演戲嗎,不安溫書怡會被你搶走嗎?

顧越琛沉思著,卻似乎沒有足夠的底氣,遲遲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手下便更加用力。

溫書怡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忽的被使勁一拽,腳下一個不穩,又側身傾倒過去,險些就要直直地摔在地上,最終還是顧越琛眼疾手快,在半空中堪堪將人扶住。

林恩可也圍了上來,看著顧越琛抱人的那隻手,眼底晦暗不明,嘴上卻還在說著關心的話:「書怡,你沒事吧!越琛,你怎麼也不知道小心一點呢?」

白亦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清晰地看在眼裡,隨後看著地上的二人,臉色鐵青,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兩個人似乎和外界之間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容不得他一個外人介入。白亦被這想法激得一個激靈,不禁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顧越琛沒有回答林恩可的話,看著懷中的溫書怡,她此時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幾顆細密的汗珠,嘴唇被咬得一片血色,明顯是被疼得。

她手中捂住的,正是昨天扭傷的那個部位。

如果不是自己,她也不會變成變成這副樣子,自己似乎理應給她道一個歉。顧越琛這樣想著,同時卻又糾結了起來,畢竟如果不是溫書怡剛剛沒有站在自己這邊,拒絕和白亦演這個戲,她也不會受這個傷的。

就在這矛盾的片刻,他感到身下的人似乎有要移動的跡象,就好像要從這裡掙脫一般。想著白亦還在身後,他便直接一個使力,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直直向休息室走去。

白亦剛想要拉住他,就被林恩可叫住了。

「白亦,正好趁著現在,我帶你去找導演詳細談談有關於這個角色的事吧。」

林恩可看向他的眼眸亮盈盈的,不帶有一絲雜質,好像十分真誠。

「……」現在顧越琛和書怡到底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們兩個要過二人世界,自己也沒有什麼正當立場參與進去,與其去自討沒趣,眼下明顯拿到這個角色是更為划算的事。

白亦在心中衡量片刻,點了點頭。

「嗯,那好,跟我來吧。」說著,林恩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走在前面,白亦照做。

因此,他並沒有看到,林恩可在他上前之後,回過身盯著剛才那二人消失的方向,慢慢變得面無表情。

顧越琛將人放在休息室的椅子裡,不顧人的反抗,脫下了她的鞋襪,就看到本來已經快要痊癒的踝關節處此時已經變得紅腫不堪,他

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他再次拿出昨天的那瓶藥水,敷在了她的腳踝處。

溫書怡看著他的動作,又聯想到了剛剛的林恩可。這個人明明心裡裝著的人不是自己,卻還是能冠冕堂皇地這樣「照顧」著她。

她知道顧越琛是個在感情方面,很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卻沒成想他已經明目張膽到了這種程度。

溫書怡嫌惡地抵住他的肩膀,將人推到了一邊:「你別碰我,現在在這裡裝什麼好心?」

顧越琛只當人是為了自己讓她受傷這件事而在鬧彆扭,眯起了眼睛:「所以,你要我和你道歉?」

「嘖,別,這我可受不起。」溫書怡冷冷笑了一聲,她知道,顧越琛只會覺得他對林恩可的感情是理所當然的,此時他這樣說,只是覺得自己是在為了受傷的事發脾氣而已。

他是該跟自己道歉,卻不是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顧越琛聽出她話中的嘲諷,卻沒有細想其中的原因,想要再把人拉回來,卻遭遇到了死死地抵抗。

「溫書怡,你最好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