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輛黑色越野正在馬路上疾馳而去,撕裂了漆黑的天幕。

顧越琛剛才以最快的速度調取了車庫裡的監控,在打聽到ke在中國的別墅在哪裡後,此刻正正朝那裡趕過去。

攥著方向盤的手正在狠狠發力,恨不得將其捏碎,顧越琛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大抵是因為那個女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老婆,不能受到任何外人的玷汙。

顧越琛心頭逐漸被憤怒填滿,那一點慌亂便變得微不可查。

別墅裡,溫書怡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裡,她看見大門被猛地踹開,自己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一臉煞氣地走上前來,陰沉著臉,一拳將ke打翻在地。

一天後。

溫書怡在一片漆黑的噩夢中,終於掙脫出來,猛地睜開了雙眼,意識正在逐漸回籠,被絕望籠罩帶來的寒冷的感覺終於開始逐漸退散。

身旁是在顧家待了很多年的阿姨,她狀似驚喜,急忙向門外走去,喊著:「少爺,少夫人醒了!」

自己這是被顧越琛救出來了?

溫書怡想起腦海中的最後一幕畫面,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嘴上口口聲聲說著要和他離婚,要徹底脫離他的掌控,要不靠他自己闖出一番天地,到了那種危急時刻,還是他幫的自己。

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慶幸自己提前給他打了個電話。

一陣徐徐的腳步聲傳來,來人似乎走得不緊不慢,溫書怡看到他停在窗前,皺著眉頭,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自己,一言不發。

溫書怡覺得這是在等她先開口,張了張嘴巴,有些乾澀的喉嚨裡勉強擠出兩個字:「謝謝。」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她能感到此刻自己頭腦發熱發脹,身上尤其是四肢卻是冰冷的,大抵是發燒了。

顧越琛盯著她看了兩秒,輕蔑道:「嗓子成這樣了,不會喝水?遇到事情了知道叫我,現在不會連杯水都指望著我幫你拿吧?」

溫書怡一愣,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二人僵持之間,呂欣然走了進來,捧著一杯溫溫的水。

「書怡姐姐,你說你在外面怎麼這麼招人啊,這次要不是我知道ke的家在哪裡,你恐怕就要失去你的清白了呢。」

看著她一臉虛偽的笑意,說出的話卻看似關心,實則在抹黑、挑撥離間,溫書怡心底暗自冷笑一聲,卻還是接過那杯溫水,畢竟她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剛認識不到一天,她呂欣然就能知道ke的家在哪裡,這根本就不正常,她不吱聲還好,這一說,就好像在欲蓋彌彰一樣。

溫書怡分明記得,最晚的酒局結束後,呂欣然馬上就把遊青野叫走了,要說她沒有什麼企圖,她是不會信的。

眼下看著「招人」一詞一出,顧越琛就變得面色不虞起來,溫書怡擔心他又要說出什麼把自己關起來的話,眼看著他要張口,直接搶過話頭:「那還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更要謝謝越琛才對,畢竟是他把我救出來的。」

呂欣然面色一僵,她本來篤定了這倆人的關係不好,沒想到溫書怡這個賤人一句「越琛」就這麼親暱地叫出了口,此刻倒顯得自己在搶功勞一樣。

顧越琛面色一僵,溫書怡此刻正真誠地看著他,眼裡還閃著亮光。這樣滿懷著欣喜與期待的表情,自己似乎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顧越琛感到心下生起一絲異樣的情緒,彷彿有什麼東西敲打了幾下他的心臟,此時泛起了微微的漣漪。

這猝不及防的變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本來想著讓溫書怡誠心誠意感謝感謝呂欣然的話一下子堵在嘴邊,移開在那人身上的目光,直接離開了。

溫書怡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哪裡可以惹到他,只覺得這是顧越琛的脾氣又升級了,現在是好話賴話都聽不進去。jj.br>

佈滿鵝黃色暖光的房間裡,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兩個人,溫書怡面色恢復如常,將水杯輕置在床頭櫃上,後背向後靠去,翻閱起了手機裡的電子劇本。

明顯就是一副趕人的樣子。

呂欣然見狀,一雙杏眼狠狠瞪著她:「溫書怡,你能被救出來,怎麼說都有我一半功勞,不應該好好謝謝我?嘖,真沒家教。」

溫書怡冷冷地放下手機,回過頭,視線冰冷無比,仿若凌厲的羽箭,射得面前的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呂欣然,你敢說,我能ke迷暈帶走,就沒有你一半的功勞?」

「昨晚酒局結束,你拉著遊青野幹什麼去了?你倆又沒多熟,你也不會蠢到,自己的熱搜剛過,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加戲份吧,這不是純純找罵?」

「你只是把遊青野支開,因為你看出了他很提防ke,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