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被顧越琛的氣場鎮住,一句話也說不出。顧越琛沒給她辯解的餘地,回身坐在了醫院走廊裡的椅子上。

溫月知道在場這三人沒有一個會站在她這邊,灰溜溜地跑到了呂欣然的病房。

一進門,便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怒道:「呂欣然,你不是把監控都破壞了嗎,為什麼顧越琛知道了真相!」

呂欣然聞言也是一懵,得知溫書怡突然進急診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溫月繼續罵道:「這下好了,他知道是我把責任推到溫書怡身上了!他把我的資源都撤走了!我現在在a市都待不下去了!」

聽到「資源被撤走」,呂欣然回過神,竟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越琛哥哥撤走你的資源是你活該,你也配接到越琛哥哥的資源!你現在來找我發瘋有什麼用?是我讓你亂說的?」

溫月當頭被澆下一桶涼水,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她起初只想到,呂欣然這麼做,自己和溫書怡總有一個要遭殃。

可她卻才發現,要想讓溫書怡遭殃,變數只在自己這裡,呂欣然只是個順水推舟、火上澆油的。

而呂欣然對二人發生衝突的事的跳過,她大可以解釋為她那一陣子精神狀態不好,記憶錯亂。

——也就是說,如果事情敗露,整件事中,撒了大慌的只有自己!

溫月被這一連串的算計刺激地怒髮衝冠,她恨得咬碎牙齒,尤其在看到呂欣然一副高高在上事不關己的表情時,恨不得衝上去把她那張臉扇爛。

溫月冷哼一聲,還是故作輕鬆,恨恨道:「哼!你得意什麼?半斤八兩罷了。你死皮賴臉在顧越琛身邊做了那麼久跟屁蟲,不還是什麼都沒撈到,想獲得一點同情,連命都要搭進去了。和溫書怡一比,呂欣然,你真是賤到家了!」

呂欣然被戳到痛處,拔了針管就要衝上去揍她,卻聽到溫月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溫月不耐煩地從兜裡拿出手機,定睛一看,來電人的ip地址竟然在國外。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摁下了接聽鍵。

「喂?」

「溫月小姐是嗎,你是溫書怡的妹妹吧。」不是疑問,是肯定,「我想你現在一定遇到了麻煩,我可以為你解決,不過……」

呂欣然聽不清電話那頭說的具體內容,只能勉強聽到音色音質和語氣,一個猜想緩緩浮現在心間。

尤其是看到溫月那變幻莫測的表情:先疑惑、再驚訝、到欣喜、最後轉為不可置信。呂欣然不禁浮想聯翩。

掛了電話,二人對視一眼,彷彿剛剛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氣氛不存在一般,均是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

「手術中」的燈光終於熄滅,李向陽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因為已是深夜,柳毓華被人接回了顧家,於是他走到白亦面前:「溫書怡小姐目前已經沒有危險了,但是需要留院觀察一週的時間,期間需要靜養,要有人看護。」

「另外,溫書怡小姐以後一定要多多注意這方面的問題,要是再一個亂來兩個亂來,可就真生不了孩子了。」

白亦心下一沉,心中便湧現出悔意和怒火:「好的,麻煩醫生了,我會照顧好書怡的。」

二人均無視了一旁顧越琛刀剜一般的眼神,因為他們一致認為,這個男人並不配做溫書怡的丈夫,自然也不「勞駕」他照顧了。

溫書怡被推進病房,顧越琛和白亦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溫書怡起身,半靠在病床上,勉強抬起眼皮。

眼前這兩個人,她一個也不想看到,作為一個女人,她能走到今天差點不能生育這一步,這兩個人一個也脫不了干係。

尤其是顧越琛,他知道了自己揹著他上環的事情,還指不定要發什麼莫名其妙的脾氣。

這也是溫書怡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顧越琛不喜歡她,不能扮演丈夫的角色,卻還抓著自己不放,試圖掌控自己的一切。

白亦明顯看出了溫書怡痛苦糾結的神情,心裡一片痠疼,可還不等他開口,他就聽到顧越琛冷冷道:「收拾東西,回家。」

白亦頓時深深皺起眉,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你開什麼玩笑,顧越琛,你剛才沒聽到醫生說,書怡需要靜養嗎?」

顧越琛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冷道:「沒聽到。他又不是跟我說的。」

真是可笑,那個李向陽三番五次勾引溫書怡就算了,剛才竟還當著白亦這個小三的面,忽視了自己的存在!

顧越琛越想越氣,輕蔑地瞄著白亦:「我處理我的家務事,你有什麼身份立場杵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