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兵看著幾人不依不饒的樣子,心中一聲嘆息,雖說他帶了那麼多人,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最終的目的還是把雷虎帶走,不能讓他這個不確定因素留在這。況且,他後面的那位爺昨天晚上已經點撥過他,如果今天雷虎不帶走,他就得跟著遭罪。

付兵的語氣稍微有些緩和,笑道:“羅總堂,你有什麼要求直接提出來,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其他的就不多說了。”這話裡話外都在催羅天飛趕緊把這事辦了。

羅天飛也不是吃素的,冷冷地說道:“雷虎欺負的不是我,是那位林姑娘。”說著,他指了指趙安平身邊的女孩兒。

付兵轉頭看向林菲菲,笑眯眯的說道:“姑娘,剛剛說話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滿足。”

林菲菲看了眼付兵那張皮笑肉不笑的粗糙大臉,鼓起勇氣說道:“送官,法辦!”

趙安平一聽,懵了,大寧律法貌似對雷虎這種行為還沒有什麼較為嚴重地處罰,可能前腳進了郡守衙門,後腳就得出來,可目前他也想不到其他法子,總不能真的殺了他吧!

趙安平永遠忘不了自己那晚即將暈死過去之時所看到的畫面,那是雷虎不顧林菲菲的嘶吼硬生生的拖著她的頭髮往巷子口走去,要是他那一刻還能動,或許雷虎這個名字現在已經出現在某塊墓碑之上!

羅天飛深知付兵身後的勢力有多麼強大,一旦送官,雷虎可能在衙門大牢都待不滿一炷香的時間。因此,他提出了條件:“可以放雷虎,需要你付幫主保證他雷虎及青龍幫所有人不再騷擾林姑娘和趙安平他們幾個。”

付兵一聽,自己又沒什麼損失,關鍵是雷虎可以帶走,不用再擔心沒法跟身後之人交差,便說道:“好,我同意。”

趙安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羅天飛用手勢給擋了回去。

羅天飛說道:“趙安平,你跟著小刀去把雷虎帶過來。”

小刀微微一愣,但看見自己老大的那個眼神,瞬間心領神會,拉著趙安平便往後院深處走去。

趙安平見離大廳足夠遠之後,便問道:“刀爺,羅總堂為什麼讓我跟著去啊?”

小刀笑道:“你不是非常恨雷虎嗎?”

趙安平點點頭,轉而驚喜道:“我能為菲菲出口氣?”

小刀想都沒想,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好少年,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頂多就是雷虎被打一頓。

到了永珍堂的暗牢,趙安平大吃一驚,這裡不見天日,潮溼的要命,只要受的傷稍微重一點,在這裡基本別想活著出去,光是傷口感染就得要命。

七拐八拐終於看見了綁在柱子上的雷虎,小刀說:“他嘴硬的很,都被打成這樣了,也沒見他出賣青龍幫分毫,還算個硬骨頭,只是調戲少女這一條,讓我對他還剩的那一絲尊敬也蕩然無存了。”

趙安平看見還在那裝睡的雷虎,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雷虎被成功激怒,瞪大眼睛叫罵道:“你個雜種,有種殺了我啊,仗著永珍堂給你撐腰,還裝起了大尾巴狼。還有那個小娘子,真他媽有味兒,等老子出去,非得好好和她玩一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對於從小沒有爹孃在身邊的趙安平,沒少被陽春樓的客人說成是小雜種,那時的他除了跳腳罵人什麼也幹不了。

然而,雷虎的這句雜種成功引起了趙安平心中的怒火,繼而對林菲菲的出言不遜就像在乾柴烈火之上又澆了桶油。趙安平拿起邊上的烙鐵直接抵在了雷虎的胸膛之上,他轉了一圈又一圈,紅紅的三角形烙鐵硬生生在雷虎的胸膛之上烙出了一個圓形凹槽,就連小刀在一旁看得都有些瘮得慌,這得多大仇啊。

生怕趙安平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小刀把趙安平拉至一旁,低聲說道:“看著文質彬彬,你這下手一點也不含糊啊,別再把他弄死了,這樣對誰都不好。”

趙安平點點頭,但是小刀還是能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泯滅不掉的怒火。

雷虎忍著劇痛,舔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跡,笑道:“怎麼,不敢弄死我啊,那就等我出去弄死你們!”

小刀眉頭緊蹙,這孫子不是找打呢嘛,一下沒忍住,一個側鞭腿招呼過去。趙安平竟然聽到了肋骨骨折的聲音,可是再看刀爺的表情,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小刀看著身邊面板雪白、輪廓清晰、濃眉大眼的少年,疑惑的問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趙安平有些懵逼,剛剛不讓我打,現在你這一腳算個啥。不知不覺又想到了林菲菲被拖行的畫面,少年轉身微弓身軀,肩頭對準雷虎的肋骨,真氣完全聚集在肩頭之上,一記太極獨門千斤靠,雷虎已然疼的昏死過去,不知是不是有某根肋骨戳穿了後背。

小刀笑而不語,總堂主讓他帶著趙安平前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