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私塾的小院子內,李光書帶著趙安平和馮西練習太極拳法。表面上看,一切已歸於平靜。

“太極講究以柔克剛、寧心靜氣,寧可不練,也不許敷衍。”李光書邊練邊解釋道。

馮西剛準備偷個懶,聽了先生的話,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練習。

反觀趙安平,學得異常認真,恨不得立即把先生所有武學都融入腦中。

第一次救林菲菲被打得鼻青臉腫,第二次城外小樹林險些被殺,第三次巷戰,要不是先生及時出現,估計會死得很慘。這每一次的遭遇,都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地紮在他的心上。

不知不覺已是午飯時分,小院內卻沒有炒菜燒飯的跡象,李光書似乎也把這茬給忘了。

馮西最先想起午飯的問題,因為他餓了:“先生,咱們午飯吃什麼?”這已經是很委婉的提醒了。

“燒餅,辣豆腐湯。”李光書自己想想都美。

大朗燒餅鋪子內,老闆看著師徒三人狼吞虎嚥的吃相,把自己都看餓了,也拿了塊燒餅撕咬起來。

李光書一邊吃一邊說道:“明天早上,我在無理峰的峰頂等你們,早點過去。”

趙安平和馮西同時“嗯”了一聲,轉而繼續埋頭苦戰。

第二天一早,趙安平和馮西如約來到無理峰的峰頂,但是他們並沒有看見先生的身影,只當是先生遲會兒再來。

誰知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不見先生的影子。

趙安平看著馮西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竄,微笑道:“或許先生故意讓我們等的。”

趙安平說的沒錯,李光書今天的目的就是希望鍛鍊他們的耐心。再配合山峰之巔的天地之氣,要是再能讓他們對真氣的認知開了竅,那將會給這兩個徒弟的武功修為提升一個等級。

“老馮,閒著也是閒著,打會兒太極吧。”趙安平一邊說這話一邊動了起來。那雙手像抓著什麼東西,時而捋,時而推,時而按,時而頂,整個人的動作看上去軟弱無力,但隨著招式的停頓,衣服上激撒而出的晨露又讓人感覺其中蘊藏的巨大能量。

馮西看得傻眼了,小安安平時都和自己一起練武的啊,怎麼他就有大師風範,自己就像狗拿耗子。也就幾天的功夫,差距如此之大,可這樣的想法也就是在腦中一閃而逝,很快就被馮西拋之腦後,他無所謂,反正小安安又不是別人。他會了,也就等於他會了!

躲在暗處觀察倆人的李光書很是驚訝,趙安平這小子天賦遠超於自己,想當年自己由白丁進氣入體花了將近兩個月時間,可他卻只用了幾天時間,人比人氣死人。

李光書欣慰的看著趙安平,李氏太極一門已有傳承。

沒有師父的指導,趙安平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前幾天學過的太極拳,剛開始周身汗水不斷,隨著心境的逐步平穩,即使不斷重複著太極拳,趙安平也沒有感覺有多累。

馮西就沒有這麼淡定了,打一遍太極拳,擦汗就要擦好一會兒,這還不算坐下休息的時間。

趙安平雙目平視遠處山峰,心中毫無波瀾,手上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但體力卻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相反,他覺得自己小腹之處有股源源不斷地能量衝向周身。

“吸天地之氣,補自身之精,鍛後天之神。小子,你竟然用三天就成了!奇也!妙哉!”李光書的突然出現,著實讓趙安平和馮西都是一驚。

馮西聽的雲裡霧裡,趙安平也只是一知半解,都向李光書投去疑惑的眼神。

李光書並不意外他們倆的反應,和自己初學之時相差無幾。

“此處為無理峰最高峰,這裡的空氣吸天地之精華,給你們修習真氣築基,能開竅的就入了真氣的門,開不了竅的,別人也幫不上忙。”李光書解釋道。

趙安平瞪大眼睛,驚訝道:“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有真氣了?我現在是氣入體了?”

李光書欣慰的點點頭,轉而看著馮西安慰道:“像他這樣武學天賦極高的,世間也就那麼幾人,你不用氣餒。”

馮西倒是無所謂的狀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笑道:“先生,我無所謂的,只要小安安好,那就什麼都好!”

這心態,估計除了他也沒誰了。

李光書聽到馮西這麼說,面露喜色,真氣修習同樣離不開他這樣的心態。

李光書:“安平,既然你的真氣已經氣入體,那你就得學會了解它,駕馭它。記著氣運丹田,氣行於掌,再打一次太極拳給我看看。”

趙安平雙腳齊肩,雙臂起勢微屈抱圓,如旋風於天地之間,一氣呵成。真氣行走於身,所到之處體內氣海翻湧外表卻又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