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無理峰,風鳴鳥叫,這算是早起之人的福音,大自然的饋贈。趙安平心情不錯,特意挑了一條自己相對熟悉、相對平坦的路上山。這要是擱在往常,非得走那種沒法下腳的地兒。雖然腳下沒停,但是趙安平的心思一丁點兒都沒放在上坡的路上,滿腦子都是自己準備開的店鋪。甚至他都開始設想,每天能賣多少,能賺多少。

不知不覺,趙安平已經到了無理峰的峰頂,他習慣了每天來這裡看日出,他也希望有天能帶她來一起看,只是確實有點早。

和往常如出一轍,打完太極拳,再來一套太極掌,然後就是吸氣吐納之法,他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感覺,這也讓趙安平更加堅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最後就是使用迷蹤步下山,那速度就好像一個人控制不住從坡上衝向山下。趙安平疑惑過,因為這樣速度太快,自己都記不清撞了多少回樹,摔了多少次跤。但是二師父說過,下山要是都能運用自如,那以後就不用天天爬山。

按照往常慣例,趙安平會直接進城去私塾,學習李先生安排的課,但是他今天沒有,他要先去見一個人。

象牙村村口,不管多早,趙安平總能看見老頭老太在那兒東張西望。他們也不聊天,就是看看過往行人,關係好的,就抬個手打個招呼,關係一般就微微點頭示意,甚至頭都不點,只是面露微笑一掃而過。

老頭老太認識趙安平,自然也知道他來找誰,微微點頭致意。

“奶奶,這麼早就摘菜啊?”趙安平來到了小院門口,剛好看見在菜園子裡的林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趙安平欣喜的不得了,邊打招呼邊往林菲菲的閨房走去,說是閨房,其實也就是另一間茅草屋,但是收拾得僅僅有條。

少女只是聽到了趙安平的聲音,便立馬驚醒,不等老太太敲門,她便簡單收拾妝容,穿好衣服衝了出來。

“趙安平,這麼早來,是不是要帶我去玩兒啊?”少女很激動,滿臉期待的神情,這倒是讓趙安平覺得,不帶她出去轉轉,好像都對不起她的期待眼神。

林老太太走到剛剛從她身邊跑過去的孫女身後,恨鐵不成鋼一般拍了拍少女的後腰,說道:“你一個姑娘,就不知道矜持一點。”

少女轉身,只是對著奶奶嘿嘿傻笑,老太太似乎被孫女的好心情感染,沒來由也笑出了聲。

趙安平走到心儀女子的身邊,本想伸出手拉著少女的手,但是看到老太太那雙老鷹瞅著小雞般的眼神,迅速縮回,林菲菲見狀,“噗嗤”笑出了聲。

趙安平並沒有陷入尷尬境地,調整好心情,正色道:“菲菲,我看上了一個地兒,我想開個糧鋪,能賺更多的銀子。”

林菲菲聽後,倒是沒有那麼驚訝,倒是身後的林老太太激動萬分。自己看重的孫女婿,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現在對於趙安平和永珍堂、劍堂以及青龍幫的關係都拋諸腦後,老太太也想得開,沒點關係,怎麼能稱之大人物呢?他只想孫女不要像自己閨女那樣的下場就好,閨女的意外,讓他恨了女婿一輩子,以至於無形中剝奪了孫女見自己父親的權利。直到上次被綁架後,老太太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的沒錯,人之常情,但是沒有告訴孫女他父親的訊息,老太太覺得不好,需要重新合計一下。老太太看著未來的準孫女婿,心中有所想。

趙安平看到林菲菲的尋常表情,倒是很詫異,問道:“菲菲,我以為你會很詫異?”

林菲菲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啦,你上次和老闆說的那些話,我和先生都聽到了,說實話,我覺得十二兩銀子很低了,二十二兩都不貴。”

趙安平點頭道:“我那只是隨口一說,後來我問了鸝姐,鸝姐的意思是,店鋪歸屬權是老闆,要我直接將店鋪歸屬權買下來,以後將那裡當做大本營。”

林菲菲覺得可以,也很支援,連飯都顧不上吃,就跟著趙安平進了城,直奔李光書的私塾小院。

一進小院的門,李光書就發現趙安平腰間的錢袋子,打趣道:“怎麼?想通了?黃鸝那個小丫頭讓你來交學費啊?”

趙安平這才注意到腰間鼓鼓的錢袋子,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剛剛要是在鬧市街給丟了,鸝姐非得拿鞭子抽死他。

趙安平坐在桌旁,一邊聽著先生唸叨知識,一邊想著自己心中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