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趙安平昨晚回陽春樓後面的小院很晚,也阻止不了他一早起床研習真氣和練習太極的步伐。

雖然一套太極打完,但是趙安平並沒有因此放鬆,而是繼續半蹲姿態,吸氣吐納。

“形、神相合則進,反之則疏。道言之,天地之氣,人在其中,氣聚則生,氣亡則死。”

趙安平看向門口聲音的來源,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先生,您這麼早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李光書,他緩緩走進院子,說道:“這兩天沒去我那,馮西那小子又說不清,我順路,就親自來看看咯。”

趙安平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先生,您在城西,我這可是城東,您這路順得有些遠啊。”

李光書瞪了他一眼,也被自己的話語逗樂了,笑罵道:“臭小子,敢編排師父了。”

“嘿嘿。”

李光書繼續說道:“唐影怎麼樣了?”

趙安平:“現在還在昏迷,不過羅堂主說命保住肯定沒問題,現在就等王老神醫來了,或許二師父的傷情還有轉機。”

李光書點點頭又說道:“剛剛我說的話你可記住了,形神合一,人在氣中,聚氣為重。”

趙安平點頭道:“我記住了,先生,只是有些難懂。”

李光書:“以後你慢慢就會全明白的,真氣修習急不得,機緣到了,你自會精進。”

“機緣?”趙安平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的印象中,佛家信奉的這個機緣,從來都不是先生信奉的東西。

李光書也看出了趙安平的誤解,笑著解釋道:“我說的機緣是你的汗水和你的運氣,並不是那些光頭口中的氣運相關的機緣。”

“算了,等你什麼時候有形神合一的狀態之時,我再給你講這些東西。”李光書繼續說道。

趙安平點點頭,繼續扎馬步,只不過這次他在體會大自然中的風。是清晨鳥兒飛過翅膀帶動的風,也是不知起源何處卻帶得動叢林動向的風,更是他面板表面汗水蒸發帶來的涼意卻被內心感知的風。總之,不管起於何處的風,在他這裡,似乎都能切身體會得到。

對趙安平而言,好像感覺在無理峰峰頂練氣與此時此刻在小院中相差無幾。李光書也觀察到了這一變化。隨即笑著點點頭,嘴中嘟囔道:“臭小子,有著上天眷顧的腦子就是不一樣。”

此時此刻的趙安平,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想師父說過的話,形與神、氣與氣,一切都是那麼得自然。

李光書也不著急,在小院內的臺階上緩緩坐下,靜靜看著趙安平氣定神閒地冥思。其實,他看得出來,趙安平一直處在氣入體的後期階段,只是突破氣入體進入氣內循,趙安平的確需要一個契機。因此,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個契機就由他現在送給趙安平,但是能領悟多少,就得看趙安平他自己的造化了。

而李光書剛剛與趙安平交流的一切以及對他提起的所有口訣與心得,都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就等遇到像現在這樣的契機。之所以提前和趙安平聊起機緣,也是想在他腦子裡提前埋下種子,以至於破鏡之時能夠讓趙安平更透徹地理解他自己的破鏡之時的心境,對以後衝更高的境界是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