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肆 殺人犯陳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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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這想法的易德本人,並不覺得自己思考的有問題,雖然說自己可能是沒有同情心,但在易德的觀念上,他不認為自己有想錯。
相對的,那個失蹤的馬伕,才應該是他們此時最該關心的人,畢竟對方確實是因為自己而出事的,他們理應承擔這一切。
但看父親此時的模樣,別說出門尋找了,就是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家中,都是個問題。為了防止他長時間面對鐵柱的墳墓自責悲痛,易德趕緊把他從陰影中拉出。如此,這才能讓他繼續以後行濟的生涯。
“爹,時候不早了。”
話說了也有一會了,陳廣就像個耳聾的呆子,盤腿坐在鐵柱的墳前,雙眼有些死灰地看著墳前插著的木板,然後用筆在上面寫出“鐵柱之墓”四個大字。
看到這裡,易德感到一時的恍惚,一個死去病人的墳墓他知道在哪,可他死去的母親呢,又是葬身何地?易德看著陳廣的背影,有些費解和微怒,似乎從他懂事以來,父親除了告知他母親早年病故,就沒再說些其他的訊息。
母親叫什麼、因什麼而病、死後安葬在哪,相關的一切,他都如同用針線封住了雙唇,沒有跟他透漏過一絲一毫。
或許就在此地?易德這樣想著,然後不自覺就開始去觀察周圍的墳包,然而就在他打算起身去逐個檢視時,陳廣站了起來。
“走吧。”
門羅城南門處,有一堆人將此地堵得水洩不通,無一不是眺望著遠方的郊區,似乎在等候誰人的到來。其中圍在最前排的,是幾個頭戴巾布,體格健壯的男子。而他們之間,則是有站著三個女人,旁邊的兩位正安撫著中間埋頭抹眼淚、且樣貌憔悴的女人。
不知何時,遠方的郊區上浮現出兩道拿著鐵鍬的身影,一經發現,這人群當中就有一人喊叫了起來:“來了來了!”
話剛喊出,就連那抹著眼淚的女人都抬起頭來,在確認對方就是陳藥師和他的孩子之後,眼淚就像放了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
旁邊為首的男人在看到她這般模樣後,眉頭緊鎖地叫來另一個人,低聲問道:“狗子,你確定是他們倆?”
那狗子一聽,語氣篤定地說:
“對!俺敢拿腦袋擔保。今兒早上俺拉他們出車的,當時俺還沒多在意,後來才發現這是樹哥那天拉走的陳藥師,再後來俺又看到他們卷著的那席子上露出一雙死人的腳來,還揹著一袋的香燭紙錢,可把俺嚇壞咧,回到來就趕緊通知樹嫂咧。”
“不會看錯?”為首的那男人有些遲疑地看著他。
“咦!以俺這眼睛,哪能啊?再說了,這不都看到他倆提著鐵鍬回來了嘛?”
聽到這話,那男人又複雜地看了一眼旁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有些艱難地吸了口氣。
而這會易德他們也發現了城門處的眾人,陳廣更是一眼就看出其中就有早上來找過自己過的那個女人,等他發現對方跟自己對視了一眼後,更是軟著身子趴到了旁邊的女人身上,搞得眾人趕緊圍過去攙扶。
這可把陳廣嚇了一跳,本來陳廣還在思考他們堵在這裡,是不是要等他一起去找人。這會連鐵鍬都扔到一邊,急忙跑過去想檢視一下那暈倒的女人。
但還沒等他衝過去,旁邊的人群就堵住了他,將他與昏倒的女人隔開,正當陳廣有些著急,想叫喊時,為首的那個大哥說話了:“陳藥師,好久不見啊。”
聽到對方說話,陳廣才抬頭看向說話的人,這人面板黝黑,沒有任何特徵的模樣在人群中隨便都能抓出一大把來,但看到他複雜的目光和強撐的笑容時,陳廣想起來了。
不僅陳廣,就是易德也想起來了。這是去年他們醫治的一個病人家屬,因為當時病人情況特殊,請遍了城中大部分的藥師都無從下手,最後是陳廣兩人耗時了一個多月將其救治,而當時就是這人,差點就跪下來感謝了。
而如今相隔一年沒見,陳廣還差點沒認出來:“是你啊小光,來先別攔著,趕緊讓我過去看看。”
說完陳廣低頭就想往前面擠,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讓步的意思,這讓陳廣感覺到有些疑惑,就退後一步,皺著眉看了眼周圍。發現全都是帶著一副兇狠目光和厭惡表情看著他的人,內心不自覺就慢了半拍,趕緊問道:“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你父親又出啥事了?”
被叫做小光的人有些強行地擠出一抹微笑:“沒事,我爹沒事,多虧了陳藥師,這一年來,都能下床走路了。”
聽說他父親沒事,陳廣就更加疑惑了,但此時救人要緊,於是他又扒著小光的手:“應該的啊,來,先躲開讓我過去看看。”
然而就是他再怎麼用力,小光也是不為所動,而這時,易德也發現了他們身後有些吵鬧,內心也浮現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怎麼了啊這是?”見他們全都不肯讓開,陳廣更是疑惑地退後一步,跟小光對視著問。
被陳廣這樣看著,以及身邊的人急切的目光,小光終於是咬緊了牙問:“陳藥師,你剛剛這是,幹嘛去了?”
我剛剛?陳廣嘀咕了一句,隨後反應過來,趕緊說:“這是一點私事,待會再跟你說。現在要緊的是先讓我過去。”
“什麼私事要用到鐵鍬啊?”小光就像完全沒有想要讓陳廣過去的模樣,只是依舊在哪笑著問道。
“這……”陳廣一時有些語塞,不知該怎麼說,但他覺得現在真的不適合聊這些,就想先糊弄過去:“反正就是私事,待會會跟你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