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興財家的地窖中還有很多冰塊,裡面還有一口冰棺。”衙役道。

冰棺,對上了,所以是關興財將李環的屍體打撈出來,還特地做了一口冰棺儲存著李環的屍體,所以在長達七年的時間裡,李環的屍身才沒有化為一捧黃土,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和李環又是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兒,易零趕緊轉頭問陳昆,“陳昆,關興財和李環是什麼關係?”

“關興財有一個孫女死得早,李環見關興財一人孤苦伶仃,實在可憐,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李環在照顧關興財,關興財也將李環當成了自己的孫女。”陳昆還是一臉驚恐萬狀的模樣。

“大人,若在下推論沒錯,當年那李環的屍身之所以沒有打撈出來,是被這關興財帶回家了,做了口冰棺儲存著,那李環死得冤,怨氣難消,所以在半月前藉著自己的屍體還魂,畢竟時間長,屍體裡都爛完了,李環想要報七年前的仇,所以殺了當年害死她的十三人,至於陳昆為什麼還活著,是李環想讓陳昆當她的替死鬼,所以今日才出手抓了陳昆。”易零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王煉點點頭,隨後又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昆。

“罪犯陳昆!”王煉手執驚堂木再次重重往桌上一拍,發出“咚”的響聲。

“小人在。”陳昆有氣無力的回覆。

“你可知罪!”王煉繼續問。

“小人認罪。”此刻的陳昆已經心如死灰了,只能低著頭哀泣。

……

城南花莊,柳香香正在一片花圃中精心照料著惠蘭。

“阿柳。”豐燁搖著骨扇從亭子裡走了下來,“昨夜辛苦你演了一場戲,怎麼今兒還來得這般早?”

柳香香從花圃中探起身子,笑道,“總得有人照顧這惠蘭才好,前些日子,那費二孃又來向我買惠蘭了,我還沒給個準話兒呢。”

“那是個掉進錢眼子裡的,為了掙錢是片刻也等不到。”豐燁譏笑一聲,又隨後道,“只是昨夜你突然前去,怕是他們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是少不得要找你問話的,阿柳可想好了什麼說辭。”

正如豐燁所說,柳香香抱著一捧桃花回蘭衣閣時,南七就帶著兩個衙役等在屋內。

“喲,今兒是什麼風竟把南捕頭給吹來了?”柳香香笑著走進屋內。

正在打量周圍的南七,應聲回頭,冷聲道,“有些事情還需請教柳姑娘一二。”

柳香香抱著桃花從南七身旁路過,走進櫃檯前,“我一個做衣服的,還談什麼請教不請教的,南捕頭有什麼問題,只管問便是。”

南七蹙眉看著正在修剪花枝的柳香香,為什麼她抱的明明是桃花,他卻聞到了兩種混雜的花香,另一種花香,似乎跟這屋裡的惠蘭香如出一轍。

面對南七直視的目光,柳香香笑著解釋,“這是我今兒早上去山裡摘的,桃花節那日出了那樣的事,奴家膽子小,可不敢出去,這桃花就沒看上,這才去摘了些回來。”

“屋內夾著兩種花香,柳姑娘此舉徒勞,兩種香味混雜,倒顯得……有些嗆人難聞,讓人分不清了。”南七半眯著雙眼,緩緩道來。

柳香香插花的手頓了頓,又不動聲色的笑道,“原本只是想屋內多個顏色,不曾想過這些,還是南捕頭細緻。”

南捕頭也不再同柳香香兜圈子,坦言道,“今日我等前來,是想問問柳姑娘晚是如何看到那女鬼的,不知道這大半夜的,柳姑娘是去南巷口做什麼?”

“我是去找東家取貨的,南捕頭也知道我是個做衣服的,如今入了春,天兒也開始要熱起來了,我前些時間從南方新購了一批輕薄的料子回來,昨晚兒上才到。”柳香香將桃花一股腦的都插進花瓶裡,又轉身往裡屋走去,“我去取來給南捕頭看。”

不一會兒,柳香香就抱著幾件兒布料走了出來,“南捕頭您看,這就是我昨夜取回來的料子,只是昨夜的雨甚大,都被打溼了,原本是保護好了的,但途徑南巷口的時候,見到了那女鬼,我,我就嚇破了膽,慌亂的跑去給大人們送訊息,這料子就沒保護好,現院兒裡還曬著許多呢。”

南七伸手摸了摸融溼的料子,“那東家住在何處?白日裡取不得,怎麼頂著夜裡大雨去取?”

“東家就住在南巷口右拐口裡,白天也是取得的,但江家小姐江嬌,南捕頭你也是見過的,她半月前在奴家這兒訂做了一件衣裙,要我後日就得拿出來,那江小姐勢大,奴家可是萬萬不敢得罪的。”柳香香面露難色的開口。

“江小姐再蠻橫,柳姑娘也要先保重自己才是。”南七說著,又拱手作揖告別,“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就不打擾柳姑娘做生意了。”

“欸,南捕頭慢走。”柳香香笑了笑,她知道南七那句話就是在警告她。

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