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拿著一包糖豆進屋時,王大娘就躺在院裡的輪椅上曬太陽。

“王大娘,我回來了。”阮元笑著推開院門,抬腳走了進去。

“小元,你怎麼回來了?”王大娘循著聲音的方向道。

正拿著樹枝逗鳥兒的小藥罐,聽到動靜趕緊扔下手中的樹枝跑了過來,“小元姐,你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說著,小藥罐就親暱的將頭往阮元懷裡蹭,看到阮元裝著夾板的手,抬頭剛想詢問一二,“小元姐,你……”

阮元趕緊就將一顆糖豆放進小藥罐嘴裡,搖搖頭示意王大娘在這兒,小藥罐這才止住了後話。

看著小藥罐如此乖巧的模樣,阮元萬分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是不是又長高了?”

“不是長高了,是餓瘦了,小元姐你不在,我想得緊。”小藥罐委屈的開口。

“你呀,這貧嘴的功夫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阮元笑著伸手捏了捏小藥罐的臉。

坐在一旁的王大娘打斷道,“跟誰學的?除了你個死丫頭,這丫頭片子最聽你話,你說是跟誰學的?”

“哎呀,王大娘,你就不能給我些面子嗎?好不容易得空見一面,您還罵我?”阮元假裝不樂意的嗔了一句,又走到王大娘身旁蹲下,搖了搖手中的糖豆道,“您聽聽,我給您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糖豆兒?”王大娘欣喜的開口。

“對,您老兒最喜歡的糖豆兒?”阮元肯定道。

“死丫頭,算你有心。”王大娘笑著伸手想要摸一摸阮元的臉,卻找不到方向。

阮元趕緊托住王大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頭痛好了些嗎?”

王大娘含笑點頭,“好多了。”

阮元心疼的替王大娘扶好額頭上的頭巾,“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躲懶,每天都要戴著頭巾,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人病倒了。”

“阮姑娘回來了?”流雲端著一些茶點從屋裡走了出來。

“是,流雲姑娘好久不見。”阮元起身笑著回應。

流雲將茶點放在王大娘身旁的小桌上,“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了,阮姑娘過得可好?”

“過的還算不錯,倒是流雲姑娘可還適應這裡的生活?”阮元客套的反問。

“很是適應,幸得阮姑娘收留,我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已是萬般感恩了。”流雲笑著又道,“廚房裡還燉著湯,就不陪阮姑娘多聊了。”

“流雲姑娘近日可有身體不適?”阮元叫住剛走出幾步遠的流雲。

“身子無礙,阮姑娘何出此言?”流雲回過身,看著阮元。

阮元也不避諱流雲的目光,笑道,“前幾日在街上似乎看見流雲姑娘進了一家藥鋪,想來是眼花了吧,流雲姑娘身子萬安,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流雲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著,款了款身子,就離開了。

阮元俯身倒了一杯茶,遞給王大娘,“王大娘,你別光顧著吃糖豆,小心噎著,喝杯茶順順。”

怎料王大娘不耐煩的一把將阮元手中的茶打翻,“我不喝!那女子我是萬般都不順眼,你怎麼就將她給帶回來了?”

“她可是做了什麼,惹得您不快了?”阮元問。

王大娘頓了頓道,“那倒沒有,就是不喜歡她,你這死丫頭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不喜歡她,但這茶水可沒招惹您。”阮元笑著又倒了一杯茶水,遞到王大娘手中。

王大娘在阮元的哄說之下,才肯喝,“你跟陳屠夫家的小兒子陳文怎麼樣了,我可是聽小淼說,人都約你去桃花節了,他沒跟你說些什麼?”

“哎呀,王大娘,我和陳文是朋友,你想到哪裡去了?”阮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