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裴淵牽著兒子的手,進了壽康宮。

太皇太后收斂思緒,故意無視了裴淵,只對孫兒招了招手,“樂樂快到祖母身邊來。”

小孩聞言,掙開了父王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過去,看了眼桌上的膳食,乖巧地說:“皇祖母是要用膳了麼?孫兒陪您一起用,好不好?”

“好好好,當然好。”太皇太后高興壞了,起身牽著他的手,坐到了膳桌前。

見兒子站在一旁不動,她突然氣笑了,“怎麼,嫌棄我老婆子,不肯陪我吃早膳?”

裴淵無奈一笑,“非是兒臣嫌棄母后,兒臣是擔心母后嫌棄兒臣。”

太皇太后哼了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裴淵:“……”

桂嬤嬤哭笑不得,取了碗筷過來,請裴淵坐下,“王爺快坐下吧。”

“嗯。”裴淵應了聲,在裴狐旁邊坐了。

用完早膳後,裴淵忽然道:“母后,我與珠兒的婚事,想要提前舉辦。”

“提前舉辦?”太皇太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意思?”

裴淵頓了下,“兒臣……等不及要娶她過門了,所以剛才已找欽天鑑測算過時間,十月十八,日子也極好,宜嫁娶,那日成婚的男女,定會很幸福。”

太皇太后聞言,吃驚地看著他,她簡直要不認識自己這個兒子了。

等不及娶珠兒過門?

那日成婚的男女,定會很幸福?

有生之年,她竟從這個兒子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著實令她震驚。

“裴淵?”半晌,她不確定地喊了他一句,“你還是我兒子裴淵嗎?”

裴淵眼角抽搐了下,無奈地說:“是兒臣,沒有被人調包,兒臣方才所言,也是真的。”

太皇太后仍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她這個不近女色的兒子,突然有一天跟她說,他等不及要娶妻了,所以便將定好的婚期提前了。

太不對勁了……

她盯著兒子看了半晌,突然想到什麼,瞪著他道:“你已經碰了人家姑娘了?”

裴淵皺眉,“母后慎言,樂樂還在這裡。”

太皇太后訕訕地閉上了嘴巴,但眼神卻仍是盯著兒子。

小孩看了看二人,突然道:“皇祖母有所不知,我珠珠昨晚已經宿在淵王府了,現在估計還沒有起來。”

裴淵:“……”

太皇太后震驚地看著小孩,“當真?”

“當真。”小孩點點頭。

早上他在偏殿醒來,沒看到孃親,正要找她來著,顧潛哥哥說,昨晚後半夜,父王便帶孃親出宮了,後面一直沒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