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自己人,不是別人。”夷珠道。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裴淵無奈地說。

夷珠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他們都很好的,很忠心,那日秋蟬為了我,被裴辰景一劍穿透了背部,其實那一刻,我以為她可能是活不成了,因此心裡一直很自責、很難過。

聽裴辰景說,他將她們都丟到了亂葬崗時,我心都涼了,覺得這一輩子都要揹負著過了,卻沒沒想到,碧清回來了,而現在,秋蟬也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我打心底將她們當成姐妹看待的,現在只盼春華和秋實也能有她們的幸運。”

裴淵聽她絮絮說著,沒有絲毫不耐,末了,吻了吻她的額角,溫聲寬慰,“她們的主子福澤深厚,她們都會平安回來的。”

夷珠點了下頭,這一刻,也希望自己福澤深厚,能庇佑到身邊的人。

兩人安靜地待了一會兒,她想起一事,不無擔心地說:“早上太皇太后出宮來看你,我觀她好像還不知道裴辰景斷了一臂一事,到時候她知道,會不會生氣?”

裴淵摸著她的發,不甚在意地說:“生氣是必然的,畢竟裴辰景也是她的兒子。”

“那你不怕?”

“不怕。”裴淵搖頭。

“王爺可曾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斷了裴辰景一臂?”

“不後悔。”裴淵眼睛微眯,毫不猶豫地說,“他冒犯了你,便該付出代價,他應該慶幸他是裴辰景,否則就不是斷掉一臂,那麼簡單。”

夷珠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摟緊他的腰,“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發那樣的瘋,明明我說得很清楚的。”

“嗯,不是你的錯,都是他的錯。”裴淵看著她漂亮的眉眼,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

其實他也不明白,裴辰景以前為何那般眼瞎,放著這麼漂亮、這麼好的姑娘不要,反而看上夷靈那樣蛇歇心腸的女子。

現在幡然醒悟,已是太遲。

當然,他其實慶幸裴辰景以前眼瞎。

否則這個姑娘,便該成別人的了。

想到此,他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醋意,動作重了一點,引來女孩兒的抗議不滿。

“你別亂來,扯到傷口,就不得了了。”夷珠氣喘吁吁地推開他,很是氣惱。

“不會。”裴淵握住她的手,語氣帶著引誘的意味,“天氣那麼冷,被子裡暖和,要不要上來躺一會兒?”

“不躺了。”夷珠嗔了他一眼,堅定搖頭,起身道,“你該喝藥了,我讓人端來。”

裴淵聞言,眉頭皺了下。

夷珠見狀,有些好笑,“我給你準備些蜜餞。”

這人什麼都不怕,卻怕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