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靈一聽,心沉谷底。

裴辰景竟然這般薄情寡義。

再怎麼說當初兩人也恩愛過,而且她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卻絲毫不念及往日情分。

她今日死活要出宮,就是為了能留在景王府,眼下希望落空,她如何能甘心?

可她剛要哭泣博同情,便被太皇太后下令拉住了。

“景王才醒,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他還怎麼休養?跟哀家回宮!”太皇太后很是厭棄。

待幾人一走,裴辰景立即下了床。

喜順見狀,連忙來扶他,“主子可是有什麼需要?”

裴辰景搖頭,“沒有,本王要出去一趟,你們誰都不用跟著。”

喜順一驚,“可是您才剛醒,身體……”

“無甚大礙。”裴辰景說完,便推開他,徑自出了景王府。

景王府距離淵王府並沒有多遠,他很快到了。

洪伯看到他,很是驚喜,“景王何時醒的?”

“今早。”裴辰景道。

洪伯見他精神不濟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他,“景王可要進去坐坐?”

“嗯。”裴辰景應了聲。

“我們家王爺若是知道您醒了,必定高興。”洪伯一邊扶著他往裡走,一邊道。

“皇兄不在?”裴辰景淡淡問。

“景王有所不知,登州生亂,王爺帶兵前往鎮壓了。”洪伯嘆了口氣,扶他在椅子坐了,又讓人去沏了茶來。

裴辰景喝了口茶,看了看清冷的淵王府,不經意般問道:“淵王妃也不在?”

“我們王爺出發的那天,王妃便回夷國公府了。”洪伯回道。

裴辰景一聽,很是失望。

“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半晌,他忍不住問道。

洪伯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我們王妃如今懷著身孕,王爺又不在,應該會在夷國公府住很長一段時間吧。”

“她懷孕了?”裴辰景驚愕。

洪伯笑道:“正是。”

裴辰景本就寡白的面色,又白了幾分,他再坐不住了,起身道:“本王身體還有些不適,先回去了。”說罷,便匆匆走了。

洪伯見狀,總覺得有些奇怪,景王好像太過於關注王妃的事情了,反到沒怎麼問王爺。

但他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

登州,鎮南王府。

嚴青山壽辰那天,收到裴淵派人送來的壽禮,一個木匣子和一封書信。

開啟書信,上面是裴淵的親筆信,上面寫了對他的恭賀之詞。

為此,他還頗為得意,以為裴淵忌憚自己,還千里迢迢地給自己送來了賀禮,結果開啟匣子,看到裡面竟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時,差點氣吐血。

“王爺,裴淵這般挑釁,分明未將您放在眼裡啊。”底下的人,皆是一臉憤慨。

“是啊,世子怕也早就遭了毒手了,王爺不要再猶豫了,趕緊殺入京城,為世子報仇吧。”有人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