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年紀不大,但目光灼灼,加上語氣篤定,以至於周身散發的氣勢,有些懾人。

夷靈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屋中眾人俱都吃驚地看著她。

難道,夷珠說得是真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審視地看著她。

裴辰景更是沉下了臉,“夷靈,夷珠說的可是真的?下毒的人,其實是你?”

夷靈心頭一顫,回過神來,佯裝鎮定,委屈道:“王爺,我可是你的妻,你怎麼能聽信夷珠的片面之辭?現在證據確鑿,毒害小王爺的鉤吻,是從葉雯的香囊裡找出來的,她才是兇手啊。”

裴辰景見她不似說謊,一時間,又有些不確定了。

夷靈見他這般,故意嘆了口氣,“而且珠兒是什麼樣的人,王爺會不知道嗎?她一向如此,做了錯事,死不悔改,喜歡往我身上潑髒水。”

裴辰景聞言,目光看向夷珠。

只見少女立於屋中,目光清湛,絲毫不驚慌。

他忍不住又有些遲疑了起來。

夷珠冷眼看著夫妻二人,而後,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道:“那香囊確實是葉雯的,但裡面的鉤吻草,是姐姐你放的啊。”

夷靈一驚,扭頭怒聲道:“你信口雌黃,你有什麼證據說那鉤吻是我放的,而且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為什麼?原因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因為你要對付我啊,毒害小王爺,便可以讓我萬劫不覆。”夷珠也嘆了口氣,“只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鉤吻確實不是你放的,但確是你指使人放的。”

“你胡說八道……”

“姐姐別急,我有證據的。”夷珠氣定神閒地打斷了她的話,“葉雯在進王府之前,曾因為沒有帖子,而被攔在門外,為此還與貴府的下人起了些爭執。

若我沒猜錯的話,葉雯香囊裡的鉤吻,就是那時候,被人放進去的。

你若不信的話,可以將當時守門的下人,全都叫來與我對質。”

這下,夷靈徹底慌亂了起來。

她眼神躲閃著,色厲內荏地罵道:“夷珠,你可真是狼心狗肺,枉我對還有期待,以為你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沒想到,你仍是死性不改,這次更是直接對小王爺下手!現在東窗事發了,竟想栽贓到我頭上?夷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夷珠並不理會她的叫囂,而是轉頭看向裴辰景,“還請王爺下令,將今日巳時三刻,在府門前當職的下人,全都叫過來,並讓人去搜查他們的住處。”

裴辰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與自己說話。

少女清澈瀲灩的眼睛裡,好像碎著珠光,璀燦耀眼。

一時間,裴辰景差點迷失在其中。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說搜就搜?置景王府於何地?”夷靈怒聲道。

裴辰景回過神來,剛要說話,他那一直未開口的兄長,這時卻沉聲命令道:“顧潛,去將今日巳時三刻在景王府門前當職的下人,全部押過來,並全力搜查他們的住處,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

“是。”顧潛領命而去。

聽著門外呼啦啦走遠的腳步聲,夷靈心下一陣發寒。

她目光瞥了眼春喜。

春喜剛要悄悄溜出去,卻被碧清絆了一腳,“哎喲”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怎麼,是想偷溜出去,消滅證據嗎?”碧清冷冷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