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冬死了,病房裡哭成一團。

江露露呆在房間裡,感到很壓抑,只能匆匆安慰了幾句之後,便和媽媽周玉梅一起離開了病房。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江露露突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媽,我覺得今天的事,福海其實做得也沒錯。雖然看著過份了點,可以前周娜他們家對對他的確是太過份了。”

聽到女兒的話,滿頭銀髮的周玉梅嘆了口氣說道:“哎,別人家的事,咱們也管不了。人家徐福海現在是大老闆,想做什麼都行,他今天帶著朱琳琳來,就只是言語上說了些不好聽的話,算輕的了。可不管怎麼說,林生是我侄子,咱們也不能幫著一個外人說自己家親戚啊。”

江露露輕輕一甩酒紅色的捲髮,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就不能說啊,要我說幫理不幫親!”

聽著女兒的話,周玉梅看了她一眼,半晌才笑著說道:“你今天怎麼突然幫著徐福海說起話來了?我記得以前過年聚餐的時候,你可是沒少誇小冬,也沒見你誇過福海啊。”

“那都是場面上的客套話,您還當真啊。”江露露輕笑了一聲說道。

“那你這話跟我說也沒用,你去和福海說去啊。”周玉梅說著,輕聲笑了笑。

女兒是她養的,她那點小心思,自己咋會不知道?

從小這姑娘心氣兒就高,尋常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也怪自己和老伴,把她培養得太優秀了,結果到現在都三十八歲了,還高不成低不就的,眼瞅著就成老姑娘了,眼角都有魚尾紋了!

江露露的婚事,也成了她和老伴的一塊心病。

可就算女兒再嫁不出去,她也不願意那種事情發生!

看著江露露沉默不語,周玉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眼看著電梯門快開了,周玉梅輕聲說道:“露露,你從小就要強,自主,你的事兒我和你爸都沒怎麼管過,但有的事兒能做,有的事兒不能做,我希望你心裡要有數。”

聽著自己老媽的話,江露露哪還不知道她在提醒自己?

她的眼裡也閃過一抹猶豫和掙扎!

剛剛徐福海在摟著朱琳琳進病房的時候,她是真的被自己曾經的這個侄女婿驚豔到了!

以前在逢年過節聚會的時候,也見過不少次,可那時候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有吸引力?

難道是他現在特別成功的原因?

不,不是那樣的!

這個男人自從進了病房的那一刻開始,江露露就覺得心臟劇烈的跳了起來!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喊著!

她想要接近這個男人,更多瞭解這個男人!

可是,病房裡都是周家人,這個男人來了,又是來氣這一大家子的,在那種場合下,自己怎麼能表露出那種想法?

江露露拼命地壓抑著自己,可越是壓抑,心裡那種想法就愈是瘋狂的往上冒!

母親話裡的警告之意,她不是聽不出來,但從小她就獨特立行,父母的話她又何曾聽過?

“叮!”一聲鈴響,電梯門開了。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定數,江露露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徐福海!

此刻的他,竟然還沒有走!

他正坐在醫院一樓的大廳休閒區內,和幾個滿頭白髮的醫生閒聊著。

一個醫生,還在他的面前打著導引術,徐福海不時出言指點著,那幾個看起來就是老專家的醫生連連點頭,一臉驚喜,就像個得了寶貝的小孩子一樣。

看到這一幕,江露露不由自主地快步走了過去。

“哎,露露!”周玉梅見了,想要阻止女兒,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徐福海也曾經是周家的女婿,自己這個做長輩了,見了面,也不好不說句話就直接走。

她是個高階知識分子,是個講究體面和禮數的人!

“福海,你還在這兒啊!”江露露走過去,裝做隨意的樣子,和徐福海打了聲招呼。

緊跟著走過來的周玉梅,也笑著招呼了一聲。

徐福海剛剛下樓的時候,就遇到了早已等在那裡的幾個老專家,這幾個老專家都是專攻中醫的,對他的導引術非常感興趣,拉住他請教了一些問題。徐福海也沒有藏私,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心得講了出來。

反正這幾節公開的內容,就是他用來佈道天下的,他巴不得人人都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