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娜問賠了多少,馮玉鳳有些張不開嘴,顧左右而言它的扯了兩句別的之後,才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其實也沒多少,就二十多萬塊錢。”

“二十多萬?”聽到這個數字,周娜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你嚷什麼?二十多萬怎麼了?你原來在米國當那個什麼總裁的時候,手裡大把大把的錢都沒數,就算是跟著周金平的時候,手裡怎麼著也有個幾百上千萬吧!”馮玉鳳連忙轉移話題道。

聽著她的話,周娜一陣冷笑。

“你怎麼不說我還是世界首富的前妻呢?徐福海更有錢!”周娜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嘲諷的味道。

“快別提那個徐福海了,我都聽人家說了,他的那些錢都被人家銀行沒收了,現在連飯都快吃不上了!一想起這事兒我就解氣,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拋下咱們一家自己去過好日子,天天吃好的喝好的還亂找女人,現在遭報應了吧,老天有眼啊!”馮玉鳳惡狠狠地說道,一臉解氣之色。

“行了啊,馮玉鳳,看著徐福海倒黴你就這麼舒坦?你怎麼就那麼見不得人好呢?”周娜一邊說著,一邊起鍋燒油。

“我不是見不得別人好,我就是見不得他好!他徐福海憑什麼?一個農村出來的鄉下人,當初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沒有咱們家他能過上城裡生活?現在發達了就把咱們一腳踢開,他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他憑什麼好?他就應該倒黴,倒大黴,倒血黴,那米國人咋不多扔幾顆炸彈把他從天上炸下來呢?”馮玉鳳惡毒地說道。

“馮玉鳳,你要是再說這個,就出去說,我聽著心煩!”周娜一邊說著,一邊將菜倒入鍋裡炒。

看著女兒熟練的炒菜動作,馮玉鳳又說道:“你看看你現在,從小到大,我沒有讓你下過一次廚房吧,原來你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連炒菜做飯都得自己弄!你看看徐福海身邊那些女人們,哪個不是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

“啪!”周娜將鏟子重重往鐵鍋裡一扔,發出一聲巨響!

“馮玉鳳,你沒完了是吧!不是說周小冬的事嗎?你不提徐福海不會說話了?”

聽著女兒突然發火,馮玉鳳嚇得一哆嗦,這才想起來今天的目的。

“行行行,我不提他,不提他。唉,也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那個白眼狼但凡要是有點良心,知道你還這麼護著他,就應該多為你想想!你說他死護著那些技術有什麼用?賣給米國人多好?人家又不是不給錢……”

眼看著女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馮玉鳳識趣地閉上了嘴。

“行了,媽知道提他你心裡難受,咱不提他,那個~~~小娜你最近手頭寬綽不?你借媽一點,小冬他現在看上一個專案,肯定能賺大錢,到時候賺了錢再還給你。”馮玉鳳小心地說道。

“沒錢,有錢我也不借給他!這麼多年我往他身上搭的錢還少嗎?徐福海為什麼要和我離婚,你以為都是我和馬振東的事鬧的?這麼多年周小冬在外面糟了多少瞎錢?我給他補了多少窟窿?那些錢裡面,也有福海的工資,你讓他心裡怎麼想?”

周娜一邊炒菜一邊說,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之前和徐福海一起過日子的時候不覺得,以為他那些付出都是應該應份的,沒什麼大不了。可真不在一起了,一個人面對生活的種種不便,這個時候才發現,那麼多年這個男人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而自己又是怎麼樣一點點把他的心給傷透了的!

關鍵是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問題,只要兩個人因為什麼事情吵架鬧矛盾,周娜都覺得自己是對的,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有多幼稚可笑。人家徐福海好歹也是雙本科學位的高才生,憑著自己能力考進體制的,從哪個角度說都是有能力有才華的人。自己唯一能比他有優勢的,也就剩下自己和父母的城裡人身份了,當然還有父親曾經當過小領導。而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自己就抓著這點可憐的小優勢無限放大,而他身上的那些閃光點,卻被自己直接無視,只要找到機會就打壓他,貶低他,否定他。不光是在私下裡,當著孩子和家裡人的面,甚至是當著外人的面,周娜也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這個家裡說了算的人,才能證明自己比他強,自己永遠是對的!

甚至到了後來,她直接膨脹到根本看不上這個男人,認為自己這麼多年跟著他是下嫁,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被那個馬振東玩了那麼多年,還要相信他的鬼話,執意和徐福海離婚,讓他淨身出戶,把他掃地出門!

換位思考,徐福海是倒了多少輩子的黴,娶了自己這麼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