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陀山的議事大堂,有三十三名修士,神情複雜地站在堂下。

大當家許盧問道:“胡楓兄弟,黑風寨那邊是什麼意思?這三十三人的確是咱們玉陀山的,他們就這麼給放回來了?”

胡楓拱手道:“都是自家兄弟,黑風寨既然放回來了,就讓兄弟們下去好好休養兩天再說。”話語說得含糊。

“還休個啥呀?咱們回來前,看到黑風寨每日厲兵秣馬,不管是修士還是那些山民,日日操練。這說不定哪天就打過來了。”其中一位修士喊道。

“黑風寨當時放出了五十多人,願意回山寨的只有咱們三十三人。”又一位修士說道:“還有二十多人,害怕回來後被誤會,另外尋求出路去了。我們也猜想,是不是黑風寨在故布疑兵,才將我們放回。”

許盧聽著更是皺眉,遂又問道:“胡兄弟,依你對黑風寨的瞭解,可有什麼建議。”

胡楓心中暗罵玉陀山一群蠢貨,根本不懂謀寡利眾的道理,哪能當著這麼多人討論這些事呢?

胡楓則道:“回大當家,兄弟們既然回來,一路上必定勞頓,起碼要休養一兩日。還有就是,有些謀劃上的考量,需要人盡皆知嗎?”

“這位姓胡的兄弟,原本是黑風寨的人吧?”一位玉陀山逃回者開口道:“你的好意,咱們心領了。山寨謀劃上的事情,咱底下的兄弟們可以不問。”

“但是這次,涉及咱們迴歸山寨,考量忠誠度的問題,咱們就不可以不關心了。咱這三十三人是回來了,那二十多人就是怕會被懷疑,就跑了。那可都是山寨的損失啊。”

胡楓當即也笑道:“呵呵!胡某也作為叛出黑風寨的修士,才到玉陀山不久。各位都是玉陀山的老兄弟了,我可沒資格有什麼懷疑。”

“正如各位的猜測,黑風寨真的可能會有動作展開。至於具體時日,胡某就猜不到了。”

騰達年問道:“哦?胡楓兄弟,你也認為黑風寨接下來會採取什麼動作嗎?就是因為黑風寨放回了咱們部分兄弟?黑風寨可是俘虜的咱們三百多兄弟,為何要放回這些?其他的人呢?”

胡楓回道:“這些回來的兄弟們不都說過了嗎,原因就是他們在黑風寨的所見所聞。如今黑風寨是江辰執掌,我也只有幾個月的相識,並沒有完全瞭解此人。”

這個時候,胡楓其實是在懷疑玉陀山是怎麼坐大的,全靠之前有三位築基修士的武力嗎?

難怪一道谷一戰會敗得這麼慘,幾個豬頭腦。胡楓都覺得,都不需要他做臥底,玉陀山必敗。

胡楓又道:“其實這個時候,我倒是不擔心黑風寨的事。那個吳豪,作為築基修士,至此也沒有訊息,肯定是逃了。二位當家,可有派出人手,去打聽他的蹤跡?”

“吳豪這個小人,有什麼好打聽的?以後見了,非打斷他的狗腿。”騰達年不以為然,“咱們還是多考慮黑風寨那邊的事啊!胡兄弟怎麼就不擔心呢?”

胡楓笑道:“回二當家,黑風寨就算有所動作,無非也就是些小打小鬧。戰線過遠,他們不會對咱們全面開戰的。只是如何對待,就另外再議了。”

騰達年鬆了口氣道:“原來只是小打小鬧啊!如果是這樣,就不必再議了,暫時不去理會。”

胡楓卻補充道:“二當家,小打小鬧,也是會打過來的。少則十幾個人,多則幾十個人。蠅蟲紛擾,也不勝其煩啊。”

許盧這時開口道:“山寨之間,你來我往,咱們還是看黑風寨下一步的動作再說吧!”

半個月後,玉陀山大堂,騰達年怒氣衝衝地問道:“胡楓,你不是說黑風寨是小打小鬧嗎?他們竟然帶了火槍火炮,已經燒燬了我們兩成的良田?”

“南邊山林的妖獸,都被向南驅逐了幾十裡。還有靈草,還都沒長熟,全被他們禍害了。外出的兄弟,全被打傷,而且全是缺胳膊斷腿地回來。這是幹嘛?要麼你就給個痛快,他們這是在羞辱玉陀山嗎?”

“跑回來的兄弟們還說,這次他們還帶了咱們投降過去的兄弟。說什麼之前返回來的俘虜,是他們黑風寨不要的垃圾,就是放回來多吃玉陀山糧食的,氣死我了。”

“黑風寨是怎麼了解,咱們這邊的地形的?還有咱們巡山修士的外出路線?咱們派出了五十人的小隊,他們竟然轟完了火炮就跑了?!咱們的小隊剛休整好隊形,他們又殺個回馬槍!”

“好好好!現在堂上人不多,都是山寨的核心。胡楓兄弟,你倒是說說,咱們玉陀山裡,到底有沒有奸細?”

胡楓起身,對四周的頭領都做了個揖,開口道:“上次在大堂上,我就說過,黑風寨蠅蟲紛擾,不勝其煩。需要另外再議,兩位當家都表示了,暫不理會,要看黑風寨下一步動作。”

“上次迴歸三十三位修士,其中有沒有問題,胡楓真不知曉,一是不瞭解玉陀山修士,二是並不知道江辰手段。但我覺得應該是沒有的,這種抓內鬼的事,本不該大張旗鼓,也不該來問我這個外人。”

“胡楓!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你現在不是玉陀山的人嗎?”騰達年喝道:“怎麼就成外人了?讓你出謀劃策,你就又變回外人了?”

胡楓對騰達年躬身道:“二當家啊!我當日和黃坤兄,被綁縛在大堂的時候,內心真的是怕啊!還有誰真的是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