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江辰的話,玄清沉默了兩三個呼吸,又嗤笑道:“江小施主,雖然我在賭你的未來,你可知道修復一個殘魂代表著什麼?即便在中土,我估計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就你這修復丹田,在龍尾州都是難如登天。你所說的一線希望,又何止是渺茫。這三千年來,我早就看開了,不抱希望啦。”

江辰見玄清和尚這哪裡是看開了,而是早就向命運妥協了,不然也不會將佛門之事寄希望於他這個小修士之上。

玄清只不過想找個藉口、臺階卸下心中的執念、負擔,交付於他人承受,消除業果,求個安心,也好修個來世。

“前輩如今還有多少時日?”江辰問道。

玄清道:“若是沒有別的消耗,也不會超過兩百年的光景。”

江辰又問道:“前輩能否和我們出去?”

“若是捨去這個腐朽的肉身,帶上金舍利嵌入養魂木裡,也算是能出去的。不過~”玄清和尚回道。

“不過什麼?”江辰問道。

玄清和尚又說:“這裡有陣法加持,出去後壽元估計過不了百年。小施主你這是?”

江辰堅定道:“我想前輩還是跟我們一起出去吧!雖然我不能承諾什麼,但是隻要是出去了,機會就不再是零。

之前承空師兄再說道我之前的事蹟,如果換做是前輩。您覺得在相同的條件下,您能辦到嗎?”

一個宗門必死局面的翻盤,幾乎還是完勝。

和一個基本算是對等的勢力碰撞,又是完勝覆滅了對方。

從強者手中奪食,相差何止一個大級數?全身而退。

玄清和尚思考了半晌,開口道:“想我在東法寺也曾驚才絕豔,但如你這般靠的並非自身實力,我辦不到。

哪怕事後覆盤,同樣的事情再來一遍,恐怕也沒有幾人能比你做的更好。”

“所以說,我信奉的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死不休。”江辰笑道,“只要我還能思考,就不會放棄。山高,翻不過去,我就繞過去,繞不過去,難道不能飛嗎?”

“不到金丹、元嬰怎麼能飛呢?”玄清疑惑道。

“鳥蟲都能飛,我怎麼就不行?難道我還不如那些個蟲獸?”江辰打趣道。

玄清以為江辰在開導他,算有些欣慰,也沒多想。便又問道:“就是跟你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這龍尾州就我一個殘魂元嬰,就連你這丹田修復都是困難重重。”

“肯定不能困在這龍尾州的。”江辰回道:“自然是要想法子衝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