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你們捉住他!”劉桂圓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打算。

如果只是打一頓,王飛三那狗東西還會再來滋事,唯一的辦法就是逮住他,胖揍他一頓,扭送到官府或者送回桑榆村,叫他從今以後再不敢來。

“誰知道他今晚可來?就怕一時逮不住他。”劉崇河有些擔憂。

“不,他一定會來。”劉桂圓一臉篤定,像王飛三那樣的人,睚眥必報,不會讓他們等太久的。

吃過晚飯,三叔劉崇河找到二哥劉崇林,將今晚去捉王飛三的事一說,劉崇林二話不說就抄著傢伙準備出門。站在鍋臺刷鍋的李氏不滿道:“你跟著去幹啥?他老大家的事你不要管,讓她們幾個小丫頭能去。”

“好啦,你可有作嬸孃的樣?上回大哥借牛使你翻臉不認人,害得他和劉小扁家打一架,我都不說你了,這回他幾個閨女有事,我當二叔的再不去看,可像話?”

李氏被劉崇林訓了一句,撇撇嘴不說話了,劉崇林拿上家裡一根大人胳膊粗的棍子,跟著三弟朝村頭劉家去了。

一路上,老實巴交的劉崇林忍了又忍,終於憋不住了,對他三弟說:“你那個婆娘,這回確實做的不像話,怎們能……”

“二哥,你別說了,還嫌我不夠煩的!”

劉崇林本想說教兩句,叫他三弟一懟,頓時不吱聲了,老老實實跟在後頭走路。

到了劉家開了門,兄弟兩人相坐無言,一直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屋外有了不正常的動靜,先是咿咿呀呀的女人哭聲,接著是有人伸手拍門的聲音,拍門聲不大,但是很有節奏,砰砰砰,一聲接一聲,好似真有個女鬼在外頭叫門,這要不是他倆知道王飛三在搞鬼,真能嚇個半死。

兄弟倆互看一眼,老二劉崇林率走到門後,手放到

插了一半的門閂上,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老三劉崇河

,劉崇河會意抓緊手裡的扁擔,等他二哥猛地開啟門,他兩手一揮,對著白花花的影子就是一棍。

嗷嗚一聲,白影被擊中後連連後退,劉崇林瞅準時機啪的一下給他一棍,正好打在他大腿上,白影疼的齜牙咧嘴,顧不上疼撒丫子就跑。

“二哥,別叫他跑了!”

劉崇河怕抓不到他,急忙吼了一句提醒大哥,就牢牢的跟在後面追趕,要說本來黑燈瞎火的,他們本不好抓人,但王飛三作死穿的一身白衣白褲,在淡淡的月光下好似會發光,特別好認。

王飛三在前面死命跑,劉家兩兄弟在後面窮追不捨,大概跑了有五百米遠,王飛三逐漸因為體力不支慢了下來,沒辦法,他剛才受了結結實實的兩棍,白天去找一個相好又掏空了身子,這會兒早已是強弩之末。經過一片沒拾掇乾淨的麥茬地時,王飛三一個沒踩穩,腳一崴,瞬間卡倒在麥茬地裡,跟在後面的兄弟二人,眼看他卡倒了,腳下加速幾步跳躍到王飛三身後,將他死死按住。

眼看抓到了王飛三,劉崇林攥緊拳頭噼裡啪啦招呼上了,淨朝他後背和腰上捶,王飛三哪架得住這個,抱著頭嗷嗷求饒:“別打了,別打了,出人命了。”

“打的就是你個龜孫,我問你,你大半夜裝鬼拍我侄女家門做什麼?你小子活膩了呀,給我過來!”劉崇林一邊罵一邊掐住對方的脖頸往後一拽,吩咐劉崇河拿繩子出來給他捆上,劉崇河點點頭,從腰間解下一捆粗繩子,摸黑兒給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等到了劉家堂屋裡,劉崇河這才有時間點火照亮,他拿起從家裡帶過來的油燈一點,照著眼前披頭散髮的王飛三就說:“你小子給我抬起頭來,哎呦,你怎麼弄的跟鬼似的?”

劉崇河嚇得後退一步,站在王飛三身後的劉崇林轉頭一看,哎呀媽呀,橘黃色的燈火下,王飛三頂著一張塗著厚粉的大白臉,眉毛描得漆黑,嘴唇畫得通紅,這半夜的一看,真跟鬼沒什麼兩樣!劉崇林瞧見他一個男人作這樣打扮,氣的呸得一聲吐了口唾沫,罵道:“你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還想肖想俺侄女,你不看看你配嗎?”說完氣不過掄起拳頭就要打。

王飛三嗷嗷叫著求饒,待看到遠處端著油燈的劉崇河,不禁上前一步哭求道:“表姑父,你救救我,叫他別打了,再打就把我打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