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讓我看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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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同時向帳門口瞥了一眼,都在心裡升起一朵疑雲,但誰也沒有說出口。
半晌,溫若愚開口:“罷了,就當他們報國了吧,對家屬多加撫卹。”
只能這樣了。
沉默半晌,宣六遙問道:“封家二公子呢?”
“去年又在軍營呆了半年,看他老實得很,還回宰相大人了。”
“哦,不苦和玳弦還好吧?”
溫若愚看了半圈營帳,在宣六遙一顆心要吊起之時,才施施然回道:“眼下還好......你回來了,就說不準了。”
其實倒也還好,晚上接風宴時,溫不苦和封玳弦都過來了。
都有些陌生之感。
頭一次見時,溫不苦尚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少年,如今卻是十七,常年練武的身軀很是健壯,下頜間凌厲又溫敦的線條,自顯出一番略顯青嫩的雄姿。而封玳弦,比溫不苦小一歲,年方二八,卻是花苞從內含往盛處開,自有一番鮮嫩卻豔麗的風情。
他們看著宣六遙的眼神,也是帶了一絲陌生和豔羨的。
宣六遙十八,剛成年,因慣不練武而顯得線條順滑,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別有一番如玉溫潤的風雅氣度,眼神卻又不似文弱之人的軟綿,偏是那種綿裡藏針,似澈卻深,讓人第一眼隱隱覺著不好惹,再看時卻是如沐春風。
胡不宜他們仨自然也跟上桌來。
宣六遙與溫若愚靠著,胡不宜坐在宣六遙下首,身邊是佘非忍,再過去才是莫紫萸。而溫不苦靠著溫若愚,封玳弦靠著溫不苦,坐下來便是莫紫萸和封玳弦又坐到了一起。
在船上時,他們仨的個子不斷在長,卻也是莫紫萸抽著空地,一針一線地做各人的衣裳。但總歸小時因體弱沒有好好習得女紅,做的衣裳能簡單便簡單,只針腳細密不至於露了怯。
此時她也只是白織衫上套了一層淺色綠紗,極其素簡,好在面容嬌俏,倒顯得很是雅緻。
封玳弦不知為何,仍是有些看不慣她。
反正就是這個姓莫的,勾走了皇殿下宣六遙的魂,不僅姐姐封玳弦氣這莫小姐,自己看著她也有些來氣,總低眉順眼的,顯得多賢惠似的。
既然她看起來那麼好欺負,不如欺負欺負她。
封玳弦故意往莫紫萸那邊坐得近一些,又把手肘展得很開,把吃下的魚刺、蝦殼有意無意地堆在她那邊。一眼望過去,都會以為這些殼、刺是莫紫萸吃剩下的。
莫紫萸收著手臂,左邊是佘非忍,也不方便靠得太近。
自己沒吃幾筷,手邊的殘殼倒是堆成一座小山。
她有些委屈,從小母親教導她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她從未有如此饕餮之時,這滿手邊的殼像是刺在她的身子和心上,讓她坐立難安。
她瞥了眼宣六遙,他卻在和溫若愚說話。她又看看胡不宜和佘非忍,這倆人的心思顯然在吃的上面。而封玳弦似乎也全心在吃,那扔過來的一根根嚼得稀爛的蟹腳卻顯然是在暗戳戳地針對她。
一股氣惱在心裡暗暗地盤旋。
她掃視了一圈,發現無人在意她,便拿了筷尖悄悄地將手邊的殘殼往封玳弦處輕輕一撥,那殼咻地飛到了封玳弦的臂上。
封玳弦吃蟹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斜視了一下莫紫萸,看到她漲得通紅的臉,便知道是故意的。她心裡暗笑一聲,就知道她不會來明的,倒會來暗的。
手裡那根大螯有些咬不下去,她故意斜裡一扔,啪地一聲,大螯落在莫紫萸身前的酒杯裡,半杯暗紅的梅子酒幾乎全數濺到莫紫萸臉上。
她“哎喲”一聲,閉著眼睛,好半晌才舉起衣袖拭臉。
再睜眼時,滿桌的人都看著她。
她故意委屈地瞥了一眼封玳弦,又拘謹著往佘非忍那邊靠了靠,頓時她和封玳弦兩個人的位置,她佔半個,封玳弦佔了一個半。於是滿桌人的視線又轉到了封玳弦身上。封玳弦斜著眼睛瞪她,恨不得把“看不慣”三個字貼到額頭上。
溫若愚的眉頭蹙了起來,他目視著兒子溫不苦:怎麼管你家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