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著公交車前面那個數字“2”,嗤笑一聲。

“它也會有誤判的時候,如果全知全能,又怎麼會熄火呢?”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索科洛夫斯基沒有反駁,“但是你別忘了,我和這輛車是有特殊的聯絡的。”

“我們那邊有個民國馭詭者,生下來就和詭融為一體,詭永遠不會復甦,如果是他來,他也會加一嗎?你覺得呢?”安娜突然提到了亞洲總部的秦老。

索科洛夫斯基愣了一下,“我不知道……理論上……”

“什麼叫理論上?”安娜打斷了索科洛夫斯基,“人類研究這玩意兒才多久?就有膽子說理論上這三個字了?誰能為這些所謂的理論負責?”

索科洛夫斯基剛想說話,安娜又接著用話語懟了上去。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詭危害大?僅僅是因為靈異力量嗎?”

索科洛夫斯基猶豫地搖搖頭。

“你也知道不是啊,”安娜指著自己道,“我是一名伸張正義的國際刑警,我在為人類做貢獻,就算退一億步,我真是詭,難道我有害嗎?”

安娜說這話的時候義正言辭到她自己都快憋不住了。

還好我臉皮也不薄,她心道。

“這……你確實比很多人有用……”索科洛夫斯基有些動搖了,“但是幫你的風險太大了……”

在索科洛夫斯基眼裡,安娜就是靈異公交車認證的詭。

而他是研究詭對付詭的。

“我的使命是找到詭的起源,破解他,而不是幫助他,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研究所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索科洛夫斯基彷彿回憶起了極為可怕的事情,“我親眼看見最好的朋友跳進了地底的深淵……看著一個個平日裡和藹可親的同事們全都發瘋死掉……”

“詭奪走了我的一切,讓我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安娜捏住鼻子,“收收味兒好吧,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多愁善感呢?”

“開玩笑的。”索科洛夫斯基臉上那種悲傷的表情瞬間消散,“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死得正好。但是,也正是他們的死,讓我第一次接觸到了厲詭,才讓我走到了今天,這一點是沒錯的。”

“梅耶夫是我第一個成功了的實驗品,而你身上的特殊,讓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我改條件了,只要你配合我的實驗,我就幫你解決問題,怎麼樣?”

索科洛夫斯基露出一副壞叔叔騙小孩子的表情。

安娜卻絲毫不感興趣,“別想誑我,什麼狗屁實驗,你有你的條件,我也有我的條件。”

既然這個索科洛夫斯基不像表面那樣,是個正經的研究員,那麼安娜自然不需要用和王小明相處的方式和他相處。

“我告訴你我的條件是什麼。”安娜面露兇光,“我的條件就是,下一次你需要下車的時候,最好是讓我看到點成果,否則不管你身上藏著什麼秘密,就算是坐在車裡,我也能讓你死,明白嗎?”

索科洛夫斯基似乎不太相信,“你別激動,著急是沒用的,在車上靈異力量是受到壓制的。”

“看來你不太有危機感。”安娜握住了索科洛夫斯基的一隻手,冰霜之力蔓延而出,“現在呢?是不是感覺有點涼快?”

“你——”索科洛夫斯基話都說不出來,牙齒就開始劇烈打顫。

安娜將冰霜控制在了很小的範圍內,後面根本看不出來,也感覺不到。

但是索科洛夫斯基的右手已經快變成了冰疙瘩。

他連忙用另一隻手勉強地做出“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