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的生日宴結束後,他就在韓銘和安寧的陪伴下又回了醫院,簡宇澤則是帶著童佳和孩子們回了他們自己的公寓。

剛一回到家簡宇澤就眼神呆滯的癱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童佳連忙有些擔心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做點吃的?」

「沒有,我就是想到今天吃飯時的場景,有點感傷。」

簡宇澤有些落寞的說著,一想到何遠那一臉憔悴的身影,他的心就忍不住隱隱作痛,多想他能跟從前一樣的精神矍鑠,可這一切或許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可以看得出來小叔的身體應該等不了太久的,還是要想辦法儘快的尋找腎源才行的。」

童佳也在一旁一臉擔心的說著。

「嗯,可是這有談何容易呢?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是啊,我們也只能盡力了。」

兩個人一下子都變得傷感了起來。

雖說今天的生日宴大家表面上看起來都很開心,但是大家的心裡都清楚,這或許就是何遠這輩子最後的一個生日了,每一個笑臉背後都隱藏著一份不可言說的痛,可是大家都默契的將這些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只保留了最開心的一面。

第二天剛一到公司,簡宇澤就不放心的給韓銘打去了電話。

「小叔他昨天回到醫院以後狀態還好吧?」

「身體狀態還那樣,不過看得出來他昨天是真的很開心。」

韓銘有些欣慰的說著,昨天回醫院的路上何遠一直都有說有笑的,和來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也可以看的出他是真的很高興這麼一大家子人都可以陪他過這個生日,這也或許是他此生最難忘的一個生日了。

這時簡宇澤卻是有些擔心的突然問道:「韓銘,小叔的病到底還能拖多久?」

一說到這個話題,韓銘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來。

「長的話活血能撐個一年半載,短的話很有可能就這幾個月了。」

何遠現在的身體狀況全都是在靠藥物在支撐著,誰也沒辦法給個具體的時間,只能說盡量的延長他的生命,真正的想要除根的話,還是要進行腎移植才行的。

「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多貴的藥都行的啊!」

簡宇澤有些激動的說著。

「沒有什麼特效藥,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腎源,然後接受移植,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聽了韓銘的話,簡宇澤總算是死心了。

「好吧,那小叔的病情你就多上點心吧,我也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嗯,你就放心吧,醫院這邊有我在呢。」

說著韓銘就結束通話了簡宇澤的電話。

此時的他馬上有場手術要進行,為了讓自己快速的進入狀態,他只能儘量的撫平自己的心情。他也希望可以快點找到匹配的腎源,但是這又豈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

整理好心情以後韓銘就直接朝手術室走了過去。

手術即將結束的時候,韓銘的手機卻再次的響了起來,此時手術已經到了縫合階段,但是一旁的護士告訴他這通電話是鄭主任打來的,於是韓銘想也沒想就直接讓護士幫他按下了接聽鍵。

「韓銘,你在哪兒呢?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你現在過來一趟吧。」

「我正在手術室呢,怎麼了鄭主任?」

「我剛剛得到的訊息,我們醫院急診那邊剛剛接收到一起車禍的救助,其中有一個傷者已經腦死亡了,他之前曾經簽署過器官捐贈協議,就是不知道這個傷者的腎臟狀態怎麼樣,是否適合移植,如果適合的話,何遠這次很有

可能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