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如芸的熱情招待下,韓銘和安寧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吃完了晚飯,他們兩個又陪著沈如芸聊了一會兒才終於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安寧明顯的感覺到了韓銘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一直專心的開著車,和從前判若兩人。

其實從吃晚飯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太對勁了,只不過他一直可以的掩飾著。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安寧還是從他的一些肢體語言中發現了些不對勁。

直到他們從簡家離開,韓銘也終於不在刻意的卻掩飾了,安寧也確認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你是在因為舅媽說的你父親的事情不高興嗎?”

安寧小心翼翼的看著韓銘問道,其實從沈如芸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了,韓銘的情緒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他不過是一個跟我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

韓銘冷冷的說了一句,語氣中盡是冷漠。

“有些話我說了也許你會不開心,但是作為你的妻子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說的。”

安寧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韓銘的反應,他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只是靜靜的聽著,就好像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一般。

安寧見狀又繼續說道:“我知道父親這個詞在你的生命中真的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我想說的是他畢竟是給了你生命的人,如果沒有他,那麼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你的存在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像舅媽說的那樣去看一看他,不管他曾經做了多少的錯事,但是現在他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了,你還是應該去看一下他的,順便也可以把我們結婚的事情告訴他。他祝福不祝福我們都沒有關係的,我只是希望你的人生不留遺憾......”

這時一直專注於開車的韓銘終於轉頭朝安寧看了過去,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認真的考慮一下你們的提議的。”

說完他就再次轉過頭去,繼續認真的開著他的車。

安寧也就沒再說什麼,她明白此時的韓銘心裡一定十分的複雜,他們任何人都不能對他感同身受,所以也不能替他做決定,一切都還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兩個人就這樣的回了家,整個晚上韓銘都異常的沉默,安寧也沒再主動的提起過這件事情。

就在安寧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收拾好躺在床上的韓銘卻突然叫住了她。

“你跟我說的那件事情,我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所以我決定了,按照你說的做,最近我會抽個時間過去見見他的。”

韓銘面無表情的說著,語氣中卻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他的話在安寧的意料之中,她太瞭解韓銘了,雖然他嘴上對於他的生父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其實在他的心裡他還是在意他的。

“好,你考慮清楚就好,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安寧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床上,然後直接躺進了韓銘的臂彎裡。

對於安寧的提議,韓銘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嗯。”

安寧也沒再多說什麼,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第二天兩個人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就去了醫院,可是韓銘到醫院以後將自己的病人得情況跟科室裡的同事交待了一下以後就又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

從醫院離開以後他就一路開著車直接朝看守所的方向去了。

昨天他想了一個晚上,既然決定了要去,那就不要再猶豫不覺了,悄悄的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今天一早去醫院交接一下自己的工作以後就直接過去,只是他的這個決定並沒有告訴安寧。

經過重重的登記和檢查韓銘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接待室,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和電視裡的一樣房間裡有一堵玻璃牆,牆面被分隔成了一小間一小間的,每個小隔間裡都有一個電話,這應該就是他們用來通話的工具了。

不一會兒簡永輝就在幾個獄警的帶領下從裡面的一個小門裡走了出來,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鎖鏈,身上也是一套統一的監獄服,整個人看起裡都憔悴了不少,和昔日是韓銘印象中的那個父親簡直是判若兩人。

獄警把簡永輝領到了韓銘對面以後就直接離開了,簡永輝一看到韓銘就變得激動了起來,連忙拿起了他那邊的電話。

“小銘,你終於來看我了。”

簡永輝有些激動的說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來看他的人竟然會是韓銘。自從他進來以後,只有簡英華曾經來看過他,給他帶來了一些吃的和用的,讓他感動不已。他根本想都不敢想韓銘會過來看他,畢竟他對他做過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