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外沒了動靜,沈長離才勾起唇角來,「蠢貨。」

燈滅那一瞬,她迅速從須彌環裡取出一瓶油,不偏不倚的丟入老許腳下,這才滑倒。

「娘子說什麼?」對於這一點,寒君袂並不知曉。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該睡了。」

說出這句話時,沈長離就後悔了,因為眼前只有一間屋子,一間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張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

也就是說,今夜她要和寒君袂同榻而眠!

「其實也不晚,我可以出去透個氣的。」

沈長離一個轉身就被那寬闊的胸膛抵了回來,寒君袂站著實在比她高上很多。

「透氣?」寒君袂步步逼近,

「依本王看,你我還是先算算賬的好。」

強大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沈長離自己原本也是有些心虛,目光閃爍的往後退,

「你我之間,患難與共,算哪門子的賬?」真算起來,她說寒君袂偏癱腦子有問題,還不被記恨死?

寒君袂嘴角上翹,「是麼?」

沈長離還沒分辨出寒君袂話裡的意思,肩上一重,然後整個人就被推倒在床榻之上了。

「你!你自重!」

話音未落,寒君袂就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壓的沈長離有些喘不過氣來,推開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

「別動。」寒君袂將她雙手反剪。

沈長離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今日是六月二十九,距離上一次毒發已經過去一個半月,所以眼下你是毒發了麼?」

也許寒君袂自己不知道自己毒發時有多折磨人,但沈長離一清二楚,若是在這裡毒發,只怕只有殺了老許才能瞞住秘密。

「沒那麼嚴重,只是有些疼罷了,你讓我靠一靠權當抵賬。」

寒君袂虛氣虛弱,彷彿下一秒就要變成那個只會叫姐姐的寒君袂。

沈長離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任由寒君袂躺在自己懷中,「好吧,身為一個大夫,為病人犧牲一下也沒什麼。」

只要不變身,一切好說。

「對了,無影人呢?」

回應沈長離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這傢伙,平日裡不是最警覺的麼?怎麼睡得這麼快?

同時,須彌環裡開始有動靜了。

「乖乖,你不要亂動好麼?睡覺。」

說曹操曹操到,無影在聽見這話的時候,瞬間僵硬在了房頂。

他……聽到了什麼?

此時此刻,他是進退不得,那個蹲在屋頂的動作,直接維持到了第二天。

沈長離第一個起床,見無影半跪在房頂,連忙招手將其叫了下來。

「你昨夜去幹什麼了?」沈長離一晚上根本沒睡好,此刻正頂著兩個大黑眼圈。